不吃?他說不吃便不吃嗎?崔敬不是聽話之輩,當(dāng)即一手打開林彥,另一手飛快吃一塊兒香瓜。
吃也就吃了,還朝林彥顯擺。
正當(dāng)林彥又要怒罵之際,崔敬從懷中掏出個冊子,正色道:“我這兒有個詩集,五言七言、曲子也有不少,還有幾篇駢文,你瞧瞧?!?/p>
林彥眼中的怒氣,漸漸被愕然替代,及至詩集落在手中,訝然道:“你讓我看詩集?”
崔敬點頭。
“我是個武將?”
崔敬再次點頭。
林彥深吸一口氣,“崔大將軍,沒錯的話,你也是武將?參詳哪門子的詩集?”
許是見崔敬很是淡定坦然,林彥又道:“咱們兩個,詩集這東西,你參詳參詳也就罷了,早年也算有幾分名聲,可,這,你找我?”
末了,林彥驚訝地拿手指向自己,渾然一副你崔敬沒睡醒的模樣。
趁林彥質(zhì)疑的空擋,崔敬又吃一口香瓜,緩緩道:“詩集,對,就是詩集,找你參詳。莫要自我懷疑,林侍衛(wèi)長。這是我機緣巧合得到的,你先說說?”
像是突然之間福至心靈,林彥道:“從宋駙馬那莊子上得來的?”
“算是。”
疑心這人在暗中和宋駙馬較量,林彥戲謔一笑,“是就是,你而今諸多行徑,京都之內(nèi)誰人不知。沒必要藏著掖著。”打開詩集,細細看起來。
一看不打緊,越看越蹙眉,林彥越翻越快,匆匆一眼,疑惑道:“沒找錯?”
崔敬這才覺得林彥是個有腦子之人,“你也覺得奇怪?”
林彥頭也不抬,“這,這哪能是宋駙馬的詩集,這東西,連十來歲的小兒都比這寫得好。你到底是從何處尋來,莫不是有差錯?”
“一點兒錯沒有,這古古怪怪的玩意兒,從此前的莊子上搜羅來的。我覺得異常,看了許久,想了許久,總覺得不對。后來我又想,許是我對宋侍郎不熟稔,也不知曉京都這兩年的新潮,沒準(zhǔn)刻意如此呢。思來想去,決定來問問你。”
林彥斷然否認,“你莫非是打仗打傻了,京都如何會時興這東西,比蠢莫過如此。
宋駙馬在世之際,我尚在龍翼衛(wèi)任職,沒來公主府??杉幢闳绱耍@肯定不是宋駙馬所做。
宋駙馬有探花郎的頭銜,文采如何,你在京都,應(yīng)當(dāng)知曉。后來,宋駙馬入翰林院,先是跟在魏大學(xué)士手身后,后來又勾點中書舍人,常伴君側(cè)。聽聞,先帝不止一次夸贊他文采斐然,揚葩振藻。這,這,如此平實樸拙的文字,如何也對不上???”
聽他話里話都是對宋秉正的夸贊,雖然心知是實說,可崔敬的心,哪哪不舒坦,一把將詩集搶回來,“你既是看不懂,就不要看。瞎耽誤功夫?!?/p>
“哪有你這樣的,你自己來尋人幫襯,沒道理聽了實話,反倒怪罪人的?!?/p>
明了自己沖動,崔敬泄氣又坐回去,“這詩集必定是宋侍郎留下的。風(fēng)格迥異,像是刻意如此。你從前可曾聽說過,他有什么特殊癖好?”
林彥毫不客氣回懟,“皇親貴胄,我一個小小龍翼衛(wèi),我哪敢打聽?!?/p>
算得上一無所獲,崔敬有些煩躁,“罷了罷了,我這就走,不留下來用膳。”
自己幫了別人,該得到的回饋還沒到手呢,林彥朝他背影喊道:“我的消息呢?你倒是腿長腳長?!?/p>
“公主府前侍衛(wèi)長常青,原屬步軍司,可卸任之后,并未回步軍司,而是到千里之外的鹽池,做一方父母官。本是好事,可不到一年,常青死于山洪。這事兒,天高皇帝遠,你手中暗衛(wèi)不濟,也可以查查。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