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出口,梁安仁也愣了,“你不知道?”
林仲檢:……
梁安仁:……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竟啞口無言。
默了好半響,林仲檢又端茶順了口,語氣恢復(fù)如常,“他要去貢院這消息,你從何而來,莫聽閑……”
梁安仁道:“他自己說的?!?/p>
林仲檢沒了聲音。
梁安仁又道:“前兩天我兒說定了要去守城軍,今早合該去點到。橫豎是離京多年,我便想著去瞧瞧有什么不妥,這去了才知他正辭了此事,轉(zhuǎn)而要去貢院?!?/p>
林仲檢聽皺了眉頭,“他沒與你說緣由?”
梁安仁哼了聲,“還緣由,這是叫我碰上了,若是沒碰見,我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林仲檢不樂意了,“讓你逮個正著你不去問他,你來我府上撒什么氣,你的兒子,還要我去管教不成?”
梁安仁猛的喝了一口茶,仍沒好臉道:“我就是再愚鈍,我也不至于分不清如今朝廷幾處岌岌可危的火坑!”
林仲檢沉默不語。
梁安仁道:“你的兩個兒子皆不入吏部,你定要在這地方做大文章。我出了朝堂,是不該過問政事,我只問你,是不是要拿貢院做分勢的引子?”
林仲檢聽完無奈而笑,“連你這局外人都能看到這層,你覺得其他人看不明白嗎?”
梁安仁倏然一怔。
“你兒子現(xiàn)下成了我的女婿,那便是半個林家人,外人看來,我林家的手已經(jīng)伸未來的新官,如此造勢,便是……”
林仲檢捏起手邊一枚黑子,若有所思的摩挲的兩下,‘啪’的一聲落子時,方道:“…將所謀之事的臟水潑到了我的頭上?!?/p>
梁安仁似有所悟,“此番是有人拿你做擋箭牌?”
林仲檢不置可否。
“篤篤——”
晌午已過多時,候膳的下人們等了又等,終于來敲門詢問。
“老爺,午膳是否要再延一延?”主院管事李德平的聲音隨著敲門聲響了起來。
屋內(nèi)兩人因此也從各自的思緒中暫時脫離了出來。
林仲檢對門外揚聲道:“不必,我與親家這就過去?!?/p>
門外的人應(yīng)了聲‘是’便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