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zāi)耆员3制届o,“回陛下,臣確為革職回京,但非無能至此?!?/p>
奉元帝呵呵一笑,“哦?你倒有冤?”
梁頌?zāi)甑溃骸罢f不上冤屈,只是臣去北疆五年有余,說不上戰(zhàn)功彪炳,但也實打?qū)嵉呢暙I(xiàn)了不少,略有風(fēng)頭。然如此,非但沒有論功升職,反倒被齊將軍尋由頭,將臣逐回了京都?!?/p>
這話說完,滿殿嘩然,其中最費解者,當(dāng)是略微知情的江淮景。
眾人都去看奉元帝的反應(yīng),只見其面色微變,果然怒道:“那齊明玄鎮(zhèn)守北疆,一方將領(lǐng),竟有如此作風(fēng),實在可惡!”
梁頌?zāi)贲s忙接話,“陛下,齊明玄品行事小,臣自薦出行北疆,也并非有公報私仇之心。臣自認(rèn)為五年時光不算虛度,對齊明玄此人也有了解,此去臣當(dāng)以陛下使者身份,邀其進(jìn)京親述近來戰(zhàn)況,而京都這邊提早設(shè)局,待他前來,便一舉拿下。彼時北疆沒了統(tǒng)領(lǐng),也難起事?!?/p>
奉元帝點了點頭,又問道:“若他有所防范,不肯輕信你呢?”
梁頌?zāi)甑溃骸俺紟ブ记叭?,寶印在上,若他不肯,那便是抗旨,如此問罪于他,也是師出有名。不過臣對其也算了解,此人謹(jǐn)慎,斷不會走此下策。如此,他不得不接旨回京,即便是有所防備,帶部分親兵前來,到了京都也是自投羅網(wǎng)?!?/p>
奉元帝聽他說完,安靜良久,繼而笑了兩聲,朝梁安仁道:“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老將軍后繼有人,朕心甚慰。”
梁安仁的臉色,自梁頌?zāi)觊_口接話時就沒好過,此時被點,硬是擠出個好臉上前道:“陛下謬贊,在朝為官,當(dāng)為君分憂。”
奉元帝轉(zhuǎn)頭掃量滿殿,“此事諸位可有異議?”
滿殿緘默,無人上前。
奉元帝這才回應(yīng)梁頌?zāi)甑溃骸凹葻o異議,那依按梁卿所言,盡快前往北疆,宣齊明玄回京?!?/p>
梁頌?zāi)晷卸Y道:“臣遵旨?!?/p>
散了朝會,眾人與各自相熟的人結(jié)伴而走,低聲細(xì)語,各抒己見。
江淮景本是獨來獨往,奈何梁頌?zāi)甓啻巫屗文肯嗫?,時至今日,散會便去尋他,竟成了習(xí)慣。
“你什么情況?”
梁頌?zāi)昝髦蕟枺笆裁词裁辞闆r?”
“裝什么裝,”江淮景白他一眼:“今日朝堂,你胡亂編排齊明玄作甚?”
梁頌?zāi)甑溃骸叭缒闼?,我要去北疆?!?/p>
江淮景仍然不解,“要去北疆和你編排齊明玄,有什么必要的聯(lián)系么?”
梁頌?zāi)攴磫査骸澳悴皇侵牢以趺椿鼐┑膯???/p>
江淮景皺眉,“所以呢?”
梁頌?zāi)陣@了口氣,“我當(dāng)初想回京暗查兄長死因,在身份上自然是越不成事,越對人沒有威脅最宜。我在軍中五年,沖鋒陷陣,從不求功名,齊明玄看在眼里,所以在我請求以棄兵身份回京的時候,才沒有猶疑便應(yīng)了。雖說事實如此,但在今日朝堂之上說了出來,無論是陛下還是其他人,保不齊會多想什么,又怎會輕易放我去北疆?”
江淮景這才后知后覺過來,若真實話實說了,那齊明玄幫梁頌?zāi)陚卧焐矸荩瓤梢酝笳f,亦可以往小說,總之,是叫人懷疑兩人勾結(jié)的。
“聽你在大殿之上侃侃而談,盡是假話,真是令我沖昏了頭,連這也反應(yīng)不過來了?!?/p>
江淮景知道怎么回事兒,也算是松了口氣,又道:“所以,你是真打算冒險將齊明玄引回京都伏法?”
梁頌?zāi)甑溃骸安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