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瑤點了點頭,開口時聲音有些發(fā)哽,“真是分析的有理有據(jù),我倒不知如何辯駁了?!?/p>
她說著抬頭盯著梁頌?zāi)甑难劬Φ溃骸拔抑挥幸痪湓?,我,林知瑤,絕不可能為裴少煊做任何事?!?/p>
梁頌?zāi)暌徽?/p>
林知瑤似乎覺得不夠,又發(fā)狠加了句,“他死了,我最高興,明遠侯和他,死有余辜,無仇可報?!?/p>
梁頌?zāi)晷木w復(fù)雜,應(yīng)不上話。
林知瑤自嘲的笑了聲,掀開床褥,攏衣起身,不過在與梁頌?zāi)赍e肩而過時頓了下,扔下話給愣住的人才出門而去。
她道:“明遠侯沒了后,周博鴻仍仗勢行錯,整個吏部要整頓,他在這個位置做過得什么事就得負什么責(zé)。而永安侯府不把明遠侯滅門的事引以為戒,比之前更猖狂勾結(jié),家族敗類頻出而不治。此番,主要是清理吏部,不過是碰上永安侯夫人侄子舞弊,順帶查上他們而已?!?/p>
雖無一句為自身辯解,卻已明確道出事實對錯。
梁頌?zāi)隉o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渾身上下如同針扎般的痛楚蔓延開來,令他整個人都弓了起來。
自重逢的針鋒相對,到一步步修繕的關(guān)系,在今天,全被他生生剝離撕裂,再次擁抱林知瑤又變成了遙不可及的事。
冷戰(zhàn)
◎“只當(dāng)了引子,可這引子確是最關(guān)鍵的?!薄?/p>
京都的風(fēng)里夾著熱氣,便是入夏了。
奉元七年的春闈舞弊案牽涉太多,有些瑣碎細項還在核對。
吏部這次大換水,各職空缺了好一段時間,坊間各種議論隨著案子熱度淡下去,也就沒什么聲了。
只是令眾人意外的是江淮景這個吏部協(xié)辦,算是與刑部里應(yīng)外合主導(dǎo)了此案,卻仍承著協(xié)辦之職,連個侍郎之位都沒撈到。
但外人不知,吏部尚書被圣上點名指派,新官上任還是要靠著江淮景的扶持坐穩(wěn)位子。
如此,好大的權(quán)利還是在這協(xié)辦身上。
梁頌?zāi)觌m然在最初結(jié)案之際就已請辭,但吏部亂作一團,根本沒人顧得上他這茬兒,后來各職重置后,直接給他駁回了。
旁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兒,梁頌?zāi)陞s心里清楚,表面是新上任的吏部尚書知人善用,實際上就是江淮景強留他來打白工。
至于為什么是‘白工’,那自然是他梁頌?zāi)杲^不會因此在吏部立足,只是這時期吏部實在缺人手,等熬過了這段,他就可以滾蛋了。
畢竟吏部,絕不是這么好填補的。
梁頌?zāi)旮淳耙约耙槐娦屡f官員們,每天忙得焦頭爛額。
如果說春闈前夕他們還能踏月而歸,那現(xiàn)在,不通宵達旦就謝天謝地了。
日子忙起來,他與林知瑤之前鬧的不愉快,就被時間孵化成了成月的冷戰(zhàn)。
梁頌?zāi)瓴幌脒@么僵持,百忙之中還想著緩解林知瑤的情緒,只是對方又開始躲他了。
怨氣積攢久了,總要找人宣泄的,尤其是在他看見讓自己忙成狗的罪魁禍?zhǔn)椎臅r候。
“喂!”
梁頌?zāi)陝偝隽死舨?,就在黑夜中?zhǔn)確的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對方應(yīng)聲回頭,他便又道:“著急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