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夫人的話比永安侯夫人說的明白,聽的梁頌年額角突突直跳,林知瑤怕他有不妥之舉,忙又倒杯茶過去。
她端茶扶著梁頌年,還不忘轉(zhuǎn)頭對鄭夫人母子客氣道:“我夫酒力不勝,怕是有些犯暈,夫人的話我記下了,令郎一表人才我也見過了?!?/p>
林知瑤矮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揚頭喝了,再點頭道:“我先陪夫退席去清凈處散散酒氣,夫人自便吧。”
鄭夫人不比永安侯夫人,林知瑤客氣也沒太客氣,三言兩語間已是駁了她的面子。
相府千金不怕得罪誰,只是宴席之上鬧得難堪實在沒有必要,何況她現(xiàn)在有了梁頌年,夫妻本一體,在外行事是該多考量的。
永安侯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林知瑤是外人,不好往內(nèi)院溜達,便攙著梁頌年在離宴席中央不遠的池塘邊兒。
人人都說春來風亦暖,可夜間陣陣徐來,涼意不減。
林知瑤左右沒等到梁頌年開口,心中猶豫幾秒,便把剛剛離開時拿在手里的杏干,直接塞進了梁頌年嘴里。
“唔!”
被喂之人顯然沒料到她這個舉動,真當是措手不及。
“酸的,醒醒酒?!?/p>
林知瑤看著他被驚到的模樣很想笑,但避免火上澆油還是強忍了下來,用平常的語氣說著簡短的話。
“當著外人以茶醒酒,這會兒沒人了便給我塞這酸杏干?”梁頌年嘴里含著東西,言語間有些模糊不清。
林知瑤見他沒氣沖沖,便想轉(zhuǎn)移方才的事,“既給永安侯夫人祝了壽,再待下去也是吃酒,也差不多該回府了?!?/p>
水面上泛起漣漪,岸邊兩個緊靠的倒影被掀得扭曲起來,久久的安靜后,梁頌年才堪堪應話。
“再吹吹風吧?!?/p>
林知瑤皺了皺眉,頗有豁出去的意思,“你又在自己調(diào)節(jié)了?”
這話說出來,梁頌年有點兒訝異的抬起眼皮去看她。
林知瑤反倒低下了頭去看水面波紋。
又是良久無言。
“此事我怎么想都覺你行事不對,可我吃了酒,總怕是說不清。”
梁頌年嘆息道:“我不想生無端的氣,你與我解釋解釋吧。”
“我……”林知瑤張了張嘴,又順不明白話,最終只道:“你就當不知道這些?!?/p>
梁頌年聽到這樣的話,有些失望,又不想就此中斷了交談,便問她:“你不是不知徇私舞弊之利害,為何明知而為之?”
林知瑤不語。
梁頌年又道:“以你的身份地位,無論誰相求之,拒了便可,到底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