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檢沉默半響,才玩笑似的回梁安仁道:“你個只會打仗的莽夫,哪懂我們這些文人心?!?/p>
說完,他緊接著補了句:“早離了朝堂便安心養(yǎng)老去,閑了養(yǎng)花逗鳥,少來做什么指點迷津說客。”
“嘿!你這不知好歹的老東西!”
“你這多管閑事的老莽夫!“
“爹——”
異口同聲的呼喚,結束了兩個老冤家的斗嘴,兩人若無其事的看天的看天,裝咳的裝咳。
林知瑤看了梁頌年一眼,決定率先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
她又喚了聲,“爹?”
“咳咳…嗯……”林仲檢試探問:“不是在敬酒?什么時候過來的?”
林知瑤倒也不裝,如實道:“從‘哪懂我們文人心’的時候過來的?!?/p>
這一句話直接堵住了兩個老人的嘴,愣是面面相覷開不了口。
林知瑤是林家捧在手心的獨女,說話行事肆意妄為慣了,梁頌年總還沒能與長輩相處到她這份上。
于是,他便成了打圓場的那一個。
“時辰不早了,我們來請爹和岳丈過去與來客們說些散場話。”
兩個老人立刻抓住這個破局點,連忙道:“好,好,走吧?!?/p>
轉瞬入夜,氣溫驟下,梁頌年開門進喜房時風聲正盛,關了門,又顯得模糊不清。
他們這場親,免去了大多形式,唯獨物盡華美,大金大紅富貴迷眼。
林知瑤鳳冠霞披正坐于室內,蓋頭遮住了容貌,盡顯身姿氣質。
梁頌年吃了不少酒,頭有些發(fā)昏,穩(wěn)穩(wěn)地走上前幾步,像是去到了年少夢里期許的場景,只差幾步,他便能掀開心愛之人的蓋頭了。
梁頌年的頭愈發(fā)暈了,有些難以控制的急切亂了他的步伐。
忽然,眼前的新娘掀開了蓋頭,站起身來,那張軟糯稚嫩的少女臉龐變得冷漠無情,抬頭指向梁頌年旁邊。
梁頌年猛的站在原地。
身著吉服的林知瑤盯著他的眼睛,冷冰冰道:“他才是我的郎婿?!?/p>
梁頌年的心臟措不及防一顫,轉頭看到的是一張數次出現在自己噩夢里的臉龐,哪怕那人已消亡于世,他仍有恨于心。
“我要嫁的人是裴少煊!”
“不!”
梁頌年頭疼欲裂,忍無可忍,只能抱著被醉意籠罩頭,一遍遍重復:“不!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