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徐燊沉默,他很少有這樣不干脆利落的時候,湛時禮的聲音經(jīng)由電波傳來略微模糊失真,甚至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腦子里紛亂的思緒很多,糾纏成亂麻。
逢場作戲四個字本也不是假的,但他不喜歡,這種不喜歡他卻沒有多少底氣說出口,這很不像他。
短暫幾秒鐘被無聲拉長,徐燊又一次說:“算了吧?!?/p>
他大約有些意興闌珊,最后說了句“掛了”,先掛斷電話。
摸出那枚金幣隨手一拋再用力接住,徐燊閉起眼,手垂落下去,最終沒有看掌心里的那個答案。
湛時禮垂眼看著已經(jīng)切斷通話的手機(jī)屏幕,有心想再跟徐燊說點什么。
點開聊天對話框,刪刪減減打了幾個字,最后又全部刪掉。
他皺了皺眉,不由心生煩躁。
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做的事情,多出了徐燊這個變數(shù),開始變得不確定,隨之麻煩重重。
他確實放任了自己沒有經(jīng)受住誘惑。
甚至在這一刻一旦心頭生出了猶豫,便如藤蔓瘋長揮之不去,也許到最后他真正才是被徐燊馴服的那一個,這的確不是他的錯覺。
哄我
下午五點,徐燊帶湛時禮下樓,準(zhǔn)備去赴一個應(yīng)酬酒局。
上車時湛時禮忽然問:“要不要先買點吃的墊墊肚子?一會兒可能要喝很多酒,我怕你胃不舒服?!?/p>
徐燊看他一眼,說:“隨便?!?/p>
“你在車上等,我去買。”湛時禮說。
交代完他去樓上的咖啡廳,買了幾塊蛋糕,出門時碰到剛下來的徐子康。
“nic,你要去哪里?”徐子康叫住他,視線落向他手中拎的蛋糕盒。
湛時禮隨口回:“陪燊少爺出去,晚上有個應(yīng)酬?!?/p>
徐子康猶豫問:“你們……真是去談公事嗎?”
湛時禮沒興致多說:“吳董也會一起去,你覺得呢?”
雖不是完全不理人,他如今面對徐子康時變得愈冷淡,連裝都不屑再裝。徐子康其實很后悔,那日不該將事情戳破,至少不說破他還能裝聾作啞、自欺欺人,湛時禮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只會讓他更難受。
他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么放手。
徐子康沒有提分手,湛時禮也沒有,或者說他們之間的交往原就是一個笑話,所謂分手一說根本無從提起。
但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哪怕知道湛時禮一直在欺騙自己,他也想繼續(xù)維持這層脆弱近似不存在的關(guān)系。
徐子康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徐燊的電話進(jìn)來,湛時禮按下接聽:“馬上下去?!?/p>
掛斷后他便準(zhǔn)備走,徐子康下意識又叫了他一聲:“nic”
湛時禮腳步一頓,沉聲沖徐子康道:“該說的我那天都說了,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們之間也沒必要再繼續(x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