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燊嗤笑,看著他可憐又可恨。
不知道自己如果告訴他真相,他其實是徐忠泰的種,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是慶幸自己仍是徐家人,還是接受不了瘋得更厲害?
徐燊不懷好意地想著,可惜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在遺產(chǎn)官司塵埃落定前,他不會告訴徐子康。
他要讓這個人一無所有,真正像垃圾一樣被徹底掃出徐家大門。
“可惜爸已經(jīng)認定了你媽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你是個野種,”徐燊冷漠說,“你要怨就怨你死了的媽吧,怎么偏偏沒把你生成爸的兒子,要不你今天也不至于這么丟人現(xiàn)眼。
“嘖,nic是不是徹底不理你了?你看看他多現(xiàn)實,一知道你不是徐家少爺,立刻翻臉不認人。上次你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他把你當(dāng)個倒貼的玩意你也不嫌自己惡心,送還給你。”
湛時禮的名字和這句與羞辱無異的話像某種開關(guān),徹底點燃了徐子康內(nèi)心的陰暗面,他死死瞪著徐燊,撲上去雙手扒著車窗玻璃,恨得雙眼幾欲滴血:“你不會一直這么得意,不可能!不可能!你遲早也會有這一天!”
徐燊無所謂地道:“我剛還跟別人說,做人不能太過得意忘形,也是,送你共勉吧。”
他沒有再說,升起車窗,示意司機:“走吧。”
徐子康試圖扒著車不放,奈何他的身體根本無力支撐,最后狼狽滑下去摔下了輪椅。
徐燊的車絕塵而去。
-
卓盛辦公室。
何銘正進門只留下湛時禮一個,沒讓他坐,陰著臉開口:“今天的事,你給我一個解釋,徐子康的身世,你之前一點都不知情?”
輸?shù)淖涛端呀?jīng)很久沒嘗過了,還輸?shù)眠@么徹底。
他花了大幾百億全力狙擊肇啟,現(xiàn)在這樣進退兩難,即使成為肇啟大股東連肇啟董事局都進不了,今日淪為全城笑柄,輸給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確實不知道,”湛時禮鎮(zhèn)定道,“抱歉,這種事情即便徐世繼再不設(shè)防,也不會讓我這個外人知道,而且他自己應(yīng)該也是剛發(fā)現(xiàn)這事?!?/p>
“怎么偏偏這么巧,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事發(fā)?”何銘正惱火不已,“你之前一直跟徐子康走得近,就一點都沒察覺?”
湛時禮又一次說:“抱歉。”
“我要你說抱歉有什么用?”
何銘正氣得摔了手邊的一個玻璃煙缸:“我要你給我想辦法!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我押上這么多錢買入肇啟股份到頭來什么都做不了,你讓我怎么跟董事局那些人交代?!”
卓盛之前在短時間內(nèi)接連截胡肇啟幾個大項目,投資已經(jīng)超負荷,之后他又說服董事局花大價錢意圖吞下肇啟,結(jié)果功虧一簣。而且因為有不知道什么人一直在跟他們搶籌,肇啟的股價抬得太快,他們投入的成本其實是超支了的,現(xiàn)在哪怕直接認輸將之前購進的肇啟股份再轉(zhuǎn)手出去,也必然會被壓價,得虧一大筆錢。
湛時禮想了想,說:“只能積極尋找買家轉(zhuǎn)手,盡量挽回損失,或者直接跟肇啟那些股東談,看他們有沒有意愿回購?!?/p>
何銘正徹底黑了臉:“你這是要我認輸求他們回購股份?”
湛時禮道:“何叔你跟徐世繼之間不過是意氣之爭,徐世繼現(xiàn)在那副樣子,怎么都不可能再回肇啟,何必再費力氣針對他。那位燊少爺目前也只是勉強保住自己在肇啟的地位,肇啟經(jīng)此一役同樣元氣大傷,卓盛手握幾個大項目,遲早能全方位超過他們?!?/p>
何銘正閉起眼,半晌沒做聲。
他在極力忍耐。
湛時禮在敷衍他,不是自己生的,終究養(yǎng)不熟。
良久,何銘正重新睜眼,冷下聲音:“你出去做事吧,我再考慮考慮?!?/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