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半,會議結束。
徐燊終于將注意力轉過來,問湛時禮:“你的事情談成了?”
湛時禮打量視頻鏡頭里的徐燊,開了這么久的會分明神色疲憊他眼睛卻很亮。
“你們開會,就這么讓我聽?”湛時禮也問他。
“有什么關系,”徐燊并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jié),“反正也沒什么不能給外人聽的東西,nic,你不要岔開話題,事情談成了沒有?”
“問題不大?!闭繒r禮隨便說了幾句自己做的事,也沒藏著。
視頻里徐燊忽然瞇起眼:“你是不是從當初去倫敦跟萊德基金談出售肇啟東南亞風電項目時,就計劃了今天的這些?”
湛時禮只說:“肇啟在東南亞的這一塊市場做不過卓盛,要不你當時也不會提議打包出售風電項目,萊德基金那邊接手后境況跟你們也一樣,所以他們現(xiàn)在選擇跟卓盛合作。而且他們注資卓盛后也是卓盛股東,我答應給他們兩個董事局席位?!?/p>
“你這么自信他們會支持你?”徐燊調(diào)整了一下攝像頭角度,這個動作讓他耳垂邊緣細小的黑痣從碎發(fā)間露出來,在冷白膚色上格外扎眼,“你答應的這些條件,何銘正一樣能答應他們吧?”
湛時禮的視線微頓,繼續(xù)說:“何銘正掌控卓盛太久了,有他在外來的人沒那么容易從中獲利,撬動固化利益最直接的辦法是從內(nèi)部分化取而代之,這個道理燊少爺不是比我更懂?要不你是怎么凌駕在商會之上,當上特別發(fā)展基金主席的?”
徐燊:“哦?!?/p>
湛時禮聽著他這個慣常矜傲的語氣,像心上那根弦被人不輕不重地撥了一下,但沒有表露:“那位r
wrence也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不會選擇何銘正。”
“便宜你了?!?/p>
徐燊說罷忽又問:“你晚上在哪里吃的飯?跟那位梁太太一起?”
湛時禮聽著他特地強調(diào)“梁太太”三個字,壓住了眼中諧趣:“你很在意她?”
在徐燊回答前,他接著說:“梁太太回去陪梁先生了,我跟她一起喝了杯茶,閑聊了幾句而已。”
徐燊問:“聊了什么?”
“聊——”
湛時禮改口:“聊了點你們徐家的八卦,聽說你那個前小媽開車把你二嫂撞了?”
徐燊的表情一看就是早知道這事,而且還不止。
“之前家里保姆失職,徐子健那個小孩掉游泳池里,撈上來倒是救回來了,但窒息太久腦損傷智力受損,秦素覺得是我那位二嫂的責任,沒幫她看好孩子?!?/p>
湛時禮不太信:“就因為這個?”
徐燊聳肩:“事情發(fā)生后秦素回來大宅,在泳池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林美娜的耳環(huán),認定是林美娜故意害她兒子,報了警但證據(jù)不足,現(xiàn)場也沒有監(jiān)控。
“別這么看著我,我還沒喪心病狂到對一個小孩下手,徐子健的事是意外,我只是湊巧撿到了那位二嫂掉的耳環(huán),算她倒霉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