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看到他眼神里的嘲諷,嘗到喉口涌起的陣陣澀意,喉嚨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他確實沒有任何立場和資格,他是個騙子,徐燊又何嘗不是。他只是不甘心,徐燊的演技太好,到最后真正陷進去的人只有他一個。
“你對我很失望嗎?”
徐燊沒有了再跟他聊下去的欲望,在推開車門前最后說:“nic,一樣的,我也對你很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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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時禮的車在徐家大宅外停了一夜。
從前說著耐性只有半小時的人頭一次打破原則,徐燊的那句“我也對你很失望”確確實實地刺痛了他。
扶手箱里有半盒徐燊扔在這里的煙,自從他說了不喜歡煙味,徐燊很少會在他面前抽,這盒煙也不知道扔這里多久了。
湛時禮拿出一根,捏在指間半晌,點燃。
煙和酒精一樣,確實能麻痹人,他不喜歡這個味道,但也不妨礙他將這支煙抽完,甚至將這剩下的半包煙全部抽完。
天亮?xí)r他捏著手中空了的煙盒,看了片刻前方初升起的朝霞,最后將煙盒扔下,發(fā)動車倒車離開。
徐燊一早要去公司,下樓用早餐時聽到傭人嘀咕說看見湛時禮的車剛開走,他站著失神了一瞬,走去水吧邊,給自己沖了杯咖啡。
幾分鐘后徐子康也下來,看到他愣了一下,不尷不尬地避開了視線。
自從上回徐燊當(dāng)面說破當(dāng)年的事,徐子康現(xiàn)在每次見到他都是這副有些心虛的態(tài)度。徐燊卻叫住他,問:“nic昨晚又跟你說了什么你答應(yīng)了?”
徐子康的神色不自在,小聲說:“我不需要跟你交代吧,你既然把他趕出了公司,他的事情你也別問了。”
“你也知道他是被我趕出公司的,”徐燊上前一步,伸手用力掐住了徐子康的頸,強迫他抬眼看著自己正面回答,“你還敢跟他攪合在一起?你是不是也想被我趕出肇啟?”
徐燊的手勁很大,而且半點沒收著,徐子康疼得當(dāng)下紅了眼睛,想將他的手掰開卻不成,只能死死瞪著他:“你這么肆無忌憚,搞完了二哥又想搞我,不怕爸看清你真面目,把你代主席位置收回去嗎?”
“怎么收?”徐燊的聲音裹著冰渣,指腹碾過徐子康跳動的頸動脈,“你去找他告我的狀?你見得到他嗎?”
“你到底對爸做了什么?”徐子康的嘴唇抖著,艱聲質(zhì)問,“你喪心病狂!連爸你也敢動?”
“為什么不敢?”徐燊冷笑,“他當(dāng)初把我扔給那些綁匪的時候就該想到遲早會有這一天?!?/p>
徐子康瞪大了眼睛,似不可置信,徐燊回來不但要報復(fù)他,還要報復(fù)他們爸,或者說報復(fù)徐家的每一個人。
“你最好給我知趣點,”徐燊的話是提醒也是威嚇,“繼續(xù)跟癩皮狗一樣扒著nic不放,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徐子康被他掐得呼吸困難,也終于暴露了本性,神情扭曲喉嚨里卻迸出尖利的笑:“哈!你是在嫉妒我還能跟他在一起嗎?原來你也會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