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靠門邊看了一陣,暗暗可惜。
除了那夜,之后徐燊幾乎沒怎么搭理他,每日昏昏欲睡,哪怕人就在他身邊,那層隔閡始終存在。
“進來了為什么不出聲?”
徐燊沒有回頭,語氣平淡:“幾點了?”
“十點多,”湛時禮上前,隨手撿起床尾他的襯衣遞過去,“我剛跟船員交代,半小時后啟程回去,下午三點左右應該就能到?!?/p>
徐燊接過襯衣套上,一顆一顆扣起扣子,慢吞吞地說:“多謝?!?/p>
湛時禮看著他,忽然彎腰向前,抬手幫他扣上最上面兩顆扣子,問他:“回去之后你是直接回肇啟?”
徐燊懶得動,由著他,目光游走在他近在咫尺的臉上:“是啊,去把這出戲演完?!?/p>
湛時禮似乎笑了一下,嘴角浮起的弧度稍縱即逝:“嗯?!?/p>
“nic,”徐燊輕聲問,“能不能幫我個忙?”
湛時禮對上他的眼睛:“幫什么?”
徐燊道:“我本來還不打算這么快動徐子仁,但他實在太煩了,進去了還要給我找麻煩,你有辦法的吧,讓他徹底消停。”
這是徐燊又一次的試探,湛時禮知道,他隨意點頭:“好?!?/p>
無足輕重的事情,他很愿意滿足徐燊。
幫他把扣子扣好,捋平領口、袖口,湛時禮起身退開,船員送飯過來,他去開門。
徐燊去沙發(fā)里坐下,拿平板聯(lián)衛(wèi)星信號,他秘書的視頻通話進來。
得知徐燊下午就會回去,秘書松了口氣,說會安排車去碼頭接。順便說起這幾天公司里各人的動靜,徐燊去菲律賓談生意被人bangjia失蹤的消息在公司內(nèi)部傳開,不少人蠢蠢欲動,下午開董事局臨時會議,有人已經(jīng)坐不住了。
徐燊交代了幾句,切斷通話。
湛時禮將炒飯遞過去,問他:“徐子仁打算推他老婆上位?”
“你之前不就說了,我那個二嫂這段時間頻繁聯(lián)系何銘正,”徐燊手里的叉子戳著飯粒,沒什么胃口,目光盯上他,“他們都想讓我消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湛時禮搖頭:“何銘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信任我,他不會告訴我這些事情?!?/p>
徐燊冷嗤:“你費盡心思進了卓盛董事局,現(xiàn)在被徹底邊緣化,有意思?”
湛時禮卻說:“不進去連坐上牌桌的資格都沒有,想要以小博大,也得有先決條件?!?/p>
“我才知道你原來是個賭徒?!?/p>
徐燊的口吻譏諷,湛時禮沒放在心上,他本來就是。
徐燊道:“你說得對,所以徐子康和林美娜這兩個對公司事務一竅不通的,輪番被人當做傀儡推上位。林美娜是肇啟慈善基金會主席,在董事局也有席位,而且慈善基金會賬目獨立,有錢得很,我要趁這個機會直接收回來?!?/p>
湛時禮忽然傾身往前,幫徐燊將鬢發(fā)撥去耳后:“你多久沒理發(fā)了?長這么長了?!?/p>
徐燊淡淡睨著他,湛時禮自若收回手。徐燊低了頭繼續(xù)吃東西,意味不明地一聲“嘖”。
湛時禮看他不理自己,沒再打擾他,也去外頭打了個電話。
快速將事情交代完,他看了眼腕表,瞇起眼望向了遠方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