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話里有話,brandon聽在耳朵里那種心虛不適感又冒了出來:“……我也只是一心想幫燊少爺而已?!?/p>
“我的助理確實不能太老實了,”徐燊說,“挺好?!?/p>
brandon稍稍松了口氣,徐燊沒再理會他,低眼看向自己手機,幾分鐘前湛時禮發(fā)來了一條訊息:【你出海了?】
徐燊抬眸遠眺,天際晚霞鋪展,暮色正從海平線漫上來漸次洇開。
他按下語音回復,輕道:“nic,太陽要下山了?!?/p>
半分鐘后,湛時禮撥來電話,徐燊盯著不斷閃爍的來顯,慢吞吞地按下接聽。
“有事?”兩個字卷進海風里,徐燊的聲音懶散,不像是出海去進行一宗危險未知的交易,更像是要去赴一場約會。
電話里湛時禮問他:“你帶了幾個人?”
徐燊隨口說:“我的助理,還有幾個保鏢。”
“幾個保鏢?”湛時禮堅持問,“你真這么大膽子,親自去公海跟那些菲律賓人做交易?”
徐燊不耐:“你好煩,跟你有關嗎?”
“真嫌我煩,你就不會接我的電話,”湛時禮的氣息有些重,“你自己悠著點?!?/p>
“不用你管?!?/p>
徐燊掛線,將手機揣回褲兜里,余光瞥見brandon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淡道:“有話直說。”
brandon問他:“燊少爺上次說分人的,所以這位湛先生在你這里是特別的嗎?”
“你覺得呢?”徐燊的眼中的神色在濃稠暮色里辨不分明,卻能叫人覺出其中冷意,“brandon,沒人教過你,做助理的不應該打探老板的隱私嗎?”
這一刻brandon忽然開始后悔跟著上了快艇,他勉力維持住鎮(zhèn)定,跟徐燊道歉:“抱歉燊少爺,是我問太多了?!?/p>
徐燊移開眼,慢慢“嗯”了聲,仿佛剛才他臉上的不悅只是身邊人的錯覺。
四小時后,他們的快艇到達公海約定位置。
等了幾分鐘,一艘小型游輪出現(xiàn),確認過身份后將他們接上船。
帶他們進船艙之前,有人過來想對他們進行搜身,徐燊沒同意:“我是來跟你們老板談生意的,是你們的客人,你們要對我們搜身,似乎不是待客之道吧?!?/p>
那幾個菲律賓人便攔著沒讓他們進去,僵持中船艙內又有人出來,用菲律賓語快速跟那些人交代了幾句,之后客氣將徐燊他們請進去。
進門徐燊的目光掃過去隨意打量,船艙內部裝飾頗為奢華,此刻靠坐在沙發(fā)里抽雪茄的男人正是這次跟他交易的對象——四十幾歲,棕黑皮膚深眼窩高顴骨,典型的菲律賓人長相。
他是菲律賓當?shù)刈畲笊鐖F的坐館之一,名叫vhong。
在徐燊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徐燊。
菲律賓人于吞云吐霧間笑開,用口音濃重的中文示意徐燊:“燊少爺,坐。”
徐燊在他對面坐下,抬眼看去,他身后站著七八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各個手里都有槍。
“之前就聽說過燊少爺?shù)拿?,”對方先開口,“一直想跟燊少爺你交個朋友,難得這次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