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留院觀察,徐燊也留下來,把工作搬到了這里。
過了兩天joanna來醫(yī)院探望,徐燊正坐在病床邊削蘋果。他看著走進來的女人,隨意沖對方一點頭,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起身,主動說:“我去外面打個電話,你們聊。”
他說罷又看了一眼湛時禮,轉身出去。
joanna在旁坐下,打量起靠坐在床頭的湛時禮——額角貼著紗布,臉上好幾處擦傷,身上看著也有傷。
“怎么會弄成這樣?”
湛時禮不在意地說:“運氣不好?!?/p>
“我看到新聞報道了,”joanna感嘆道,“你和那位燊少爺,也不知道誰更危險一點?!?/p>
湛時禮說:“也沒有?!?/p>
“還好沒什么大事,”joanna調侃完,正經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一聲,何銘正一直在查海外賬戶的事,他可能還會找你麻煩。”
“你不用管了,”湛時禮淡道,“我有準備,你就當不知道吧,免得牽連你。”
“也行吧,你心里有數就行?!?/p>
joanna也不想多說:“還有個事,那位r
wrence應該也看到了你們出事的新聞報道,特地聯(lián)系我問你和燊少爺是什么關系,他似乎對你和這位肇啟主事人走得太近頗有微詞。
“也不只他,我猜卓盛那些人也一定會有想法,你畢竟是從肇啟出來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總會有人擔心你想兩頭吃,公私不分或者另有盤算?!?/p>
“他們擔心什么?”湛時禮隨手拿過徐燊削了一半的蘋果,握著水果刀慢條斯理地繼續(xù),“擔心肇啟也想趁機出手咬卓盛一口?燊少爺要真有這個想法,早就已經做了,也等不到他們現(xiàn)在來擔心?!?/p>
joanna認同道:“我其實也覺得,燊少爺肯在這個時候回購卓盛之前搶持的肇啟股份,算是幫了卓盛。不過你知道的,偏見這種東西一旦形成,就很難改了?!?/p>
湛時禮無所謂地說:“隨他們吧?!?/p>
“不過你也多少收斂點,”joanna還是勸了他一句,“你和燊少爺的關系,最好不要讓外界知道,你真的想拿下卓盛,你們之間的地下情就得藏好了。這不是簡單的感情問題,牽扯到太多方面的利益了,你們哪怕情比金堅也沒人會信,或者真的情比金堅,更會叫人忌憚害怕?!?/p>
湛時禮低下眼,專注削蘋果的動作,安靜病房內只有水果刀劃過果皮的沙沙聲響。半晌,他輕道:“知道了,多謝提醒?!?/p>
joanna無奈,湛時禮這副模樣,大抵是沒聽進去的。
她也只坐了片刻,起身告辭。
走出病房時徐燊剛跟秘書通完電話,看到她主動說:“梁太太,我送你下樓吧?!?/p>
joanna原本想拒絕,話到嘴邊點了點頭:“謝謝。”
徐燊陪她一起走去電梯間,幫她按下下行鍵。
走進電梯里,徐燊似閑聊一般與她道:“nic的朋友很多,能跟他這么聊得來的倒很少見,感謝梁太太今天來看他?!?/p>
“應該的,”joanna說道,“我跟他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p>
徐燊忽然問她:“nic以前在英國念書時是什么樣的?”
joanna想了一下說:“他那時身上看起來就沒有什么學生氣,很成熟很可靠,跟現(xiàn)在一樣,看似低調話不多,但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人不自覺地信服他。他也不像其他人野心都寫在臉上,我以前甚至還覺得他好像無欲無求,也可能是他掩飾得太好了吧。我其實也知道他跟我做朋友一定是帶有目的的,但跟他相處時很舒服,所以我也不介意?!?/p>
電梯到一樓開了門,徐燊將joanna送出去。他倒不這么想,第一眼見到湛時禮,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而且野心勃勃,也許的確是他們太過相似,所以他了解湛時禮就像了解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