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燊想了一下說:“暫時還不急,先留著他一條狗命,等這一陣風頭過了再說?!?/p>
“行吧,”蔡立豪道,“那就先找人陪他好好玩玩,對了,你要我查的事情,確實有些特別的收獲,我讓人都發(fā)你郵箱了,你自己看吧,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
掛斷電話,徐燊坐起身,開了電腦。
郵箱里有十分鐘前進來的新郵件,他隨手點開,是一份完整的湛時禮的個人資料文件。
回來徐家之前他就讓人查過湛時禮,但眼前這一份顯然要更詳細得多。
湛時禮七歲進福利院,十七歲時憑借全a的中學會考成績,拿到了一間國際慈善基金的助學金前去英國念書,二十二歲碩士畢業(yè)后回港,之后進入肇啟工作,一干就是八年,從部門普通職員做到董事局主席特別助理。
這些內(nèi)容在他個人簡歷里就有,但有一些事情是徐世繼都疏忽了沒有仔細去查,或者說沒有查到的。
比如那間贊助湛時禮出國念書的國際慈善基金,背后的股東其實有卓盛的影子。
再比如當年湛時禮進福利院之前,他父母雙亡墜樓而死,那時的卓盛還只是一間小公司,甚至不叫現(xiàn)在這個名字,而湛時禮的父親是其中的初代合伙人之一。
郵件里還附了幾張照片,是湛時禮跟人在碼頭見面說話的偷拍,他見的人徐燊見過,是經(jīng)常跟在卓盛的何銘正身邊出入的秘書。
手機上進來蔡立豪剛發(fā)來的一條訊息:【這些東西不好查,我花了大價錢讓人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才查到,你爸之前肯定不知道?!?/p>
徐世繼當然不知道,若是徐世繼知道湛時禮跟卓盛有這樣的淵源,怎么可能留他在身邊做心腹。
徐燊沉默片刻,握著鼠標移到郵件右上角,頓了頓,點擊了關(guān)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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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何家有喜,大擺宴席,又是一場萬眾矚目的豪門世紀婚禮。
何銘正的獨子何文暉娶妻,照舊是闔府統(tǒng)請,代表徐家去參加婚禮的卻只有徐燊一個。
他叫了湛時禮陪自己一起,包了封大紅包。徐世繼跟何銘正不對付,他卻很給對方面子。
去的路上徐燊閑談一般跟湛時禮聊起何銘正的發(fā)家史:“聽說何銘正這個人很有投資眼光,膽子也大,擅長以小博大,當初跟肇啟齊名的幾間大的地產(chǎn)公司后來陸續(xù)都被他吞并了。卓盛成立才二十幾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有趕超肇啟的架勢,尤其這些年,他們到處跟肇啟搶資源、搶地盤、搶項目,而且贏多輸少,你說何銘正是不是找什么高人指點過?”
對上徐燊笑盈盈的目光,湛時禮的語氣平常:“你還信這些?”
徐燊說:“我爸他們那輩的人不都信這個,做什么都要先算一算風水、問一問八卦,聽說他肯把我認回來還有個原因是找人算過我八字旺他,夠好笑的?!?/p>
湛時禮道:“我之前說過的,你運氣好。”
“是嗎?那nic你呢?你運氣好嗎?”徐燊像話里有話,“其實像何銘正這樣的人才是真正運氣好吧?雖然發(fā)家晚,但一路順風順水,做什么都能心想事成。我聽人說當初卓盛還不是卓盛時,跟他一起白手起家的幾個合伙人,后來出國的出國、死的死,只剩他一個將卓盛做大到今日的規(guī)模,這應該說是運氣和本事互相加成嗎?”
湛時禮的眸光似乎閃動了一下,在夜色里看不分明,他說:“也許吧?!?/p>
徐燊笑了笑,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八點之前,他們抵達婚宴現(xiàn)場。
何銘正春風滿面,親自帶人在會場外迎接前來賀喜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