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時禮去準備早餐或者說午餐時,徐燊走出客廳的露臺,看了片刻山間景致。這座觀星別墅是徐世繼的私人財產(chǎn),他自己也是第一次來,是個好地方。
那架天文望遠鏡還保持著昨夜被他們摧殘后的模樣,旁邊是翻倒的吊蘭。昨夜確實玩得有點超過了,湛時禮這個人,說是禽獸真不冤枉他。
徐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笑意爬上嘴角。
吃完飯,湛時禮要過去機場,徐燊也打算回去。
出門前徐燊幫他系上領(lǐng)帶,打了個漂亮的結(jié)推上去:“早去早回。”
湛時禮將他拉近,側(cè)頭親吻上去。
安靜的、溫存的一個吻,交融的鼻息間蒸出熱意,從淺嘗輒止到逐漸深入。
良久,徐燊輕捏住湛時禮的耳釘,喘著氣稍稍退開:“可以了,湛先生,再不走你要趕不上飛機了?!?/p>
湛時禮最后銜住他的下唇輕輕一吮,放開了他:“今天周六,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吧,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
徐燊難得乖順:“好?!?/p>
之后各自上車。
照舊的,徐燊在拉開車門前,點了點自己的唇,隔空示意湛時禮。
湛時禮笑起來,回應了他一樣的動作:“下次見。”
車開下山時,徐燊給自己秘書撥了個電話。
昨夜最激烈那會兒秘書突然來電,他原本不想接,劃撥手機屏幕掛斷的動作卻被湛時禮撞得手抖變成了接通。當時秘書詢問他工作上的事,他隨口敷衍了幾句掛線,這會兒才回撥過去。
不是什么要緊事,徐燊簡單交代完,說剩下的周一回公司再說。
回朗庭以后他又睡了一覺,一直到傍晚。
起床時已經(jīng)五點多,他去給自己沖了杯咖啡,難得放松。
門鈴聲突然響起,徐燊捏著咖啡杯過去玄關(guān)拉開門。
門外之人出示證件,為首那位自稱是新界北總區(qū)重案組高級督察,今早他們在那邊的山中發(fā)現(xiàn)徐子康墜崖身亡的尸體,昨日下午徐子康最后一通撥出的電話是打給徐燊,他們要請他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徐燊的眉梢一動,驚訝轉(zhuǎn)瞬即逝,他握住咖啡杯柄的手輕輕摩挲了一下,鎮(zhèn)定說:“我要打個電話給我律師?!?/p>
之后他被帶回警署,先被人帶去做了dna提取。
訊問室內(nèi),徐燊抬眼瞥向左上角的閉路電視,神情淡漠。
對面負責做筆錄的警察問起他和徐子康的關(guān)系、當時電話里跟徐子康說了什么、昨晚有沒有見過徐子康,徐燊耐著性子回答:“他是我爸的二太太跟外面野男人生的私生子,之前被我爸趕出了家門。昨天他是有打給我,我沒接,后來他發(fā)來消息約我在山中一棟廢棄的獨立屋見面,我去了,跟他隨便聊了幾句就走了?!?/p>
警察問:“聊了幾句是幾句?你跟徐子康有沒有發(fā)生過沖突?你走的時候是幾點?之后去了哪里?”
“阿sir,”徐燊拖長聲音,“你們當我是嫌疑人???”
對方接著問:“昨晚大概九點二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徐燊身邊的律師提出質(zhì)疑,警察只說是例行程序,請徐燊回答。
徐燊攔下他律師,配合道:“沖突算不上,拌嘴了幾句我就走了,離開的時候具體幾點沒注意,最多七八點吧。之后也是去了那邊山上我自己家的觀星別墅,今早才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