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他問。
徐燊拖了張椅子在旁坐下,淡道:“剛?cè)胍埂!?/p>
其實這會兒才中午,已經(jīng)失去了時間感知能力的徐世繼卻絲毫沒懷疑:“公司的事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徐燊簡單說:“林氏在歐洲的金融公司被大空頭沽空狙擊,他們自顧不暇,拒絕了入股肇啟的邀請,我還在想其他辦法。”
徐世繼眉頭緊蹙著,顯得很不高興,聲音嘶?。骸皀ic那個白眼狼是我看走眼就算了,老二老三是不是也都瘋了,竟然跟外人聯(lián)手對付公司,老二心比天高,怎么老三現(xiàn)在也變成了這樣?”
徐燊說:“三哥對公司事務(wù)一竅不懂,被人哄騙利用了吧,他畢竟手里股份多,盯著他的人也多,而且……”
徐世繼不悅問:“而且什么?”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贊成給幾個兒子分這么多股份。從前他和他老子徐忠泰一共持有肇啟超百分之五十的股權(quán),他們父子同心牢牢把控著肇啟上下,絕無可能發(fā)生今日之事。
但徐忠泰去世時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立下遺囑將手里二十七個點的股份全部分給了三個孫子,而且給徐子康的還比其他兩人更多。徐世繼心有不滿,也只能如此,只是從那以后他就對幾個兒子生出了戒備。家里你爭我奪,未必沒有他有意放縱的因素在其中。
甚至他將徐燊認回來,也是為了利用這個私生子打擊其他人,卻沒想到他的那些好兒子會跟外人、跟他的對頭聯(lián)手,他還沒死就想著從他手里奪權(quán)。
“而且有件事,希望爸你知道了能保持冷靜,身體要緊,不要過于激動。”
徐燊的語氣里藏了幸災(zāi)樂禍,徐世繼精神不濟,沒有聽出來:“什么事?”
徐燊打開帶來的一份文件,遞過去給他看。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徐世繼愣住,臉上神情從疑惑到愕然再到暴怒,過于精彩。
徐燊伸手按住他肩膀,沉聲提醒:“爸,冷靜點?!?/p>
徐世繼赤紅著雙眼粗重喘氣,咬牙切齒:“這是真的?”
“是舅媽告訴我,”徐燊道,“她從前撞見過二媽跟別人親熱……”
“哪個別人?!”徐世繼厲聲問。
徐燊看著他,難得對他這個爸生出了一點看熱鬧式的同情。難怪陳萍說徐家內(nèi)里都是臟的,弟弟搞嫂子,老頭搞兒媳,確實臟得可以。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說的,依舊直視徐世繼的眼睛說出了那兩個字:“是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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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時禮進卓盛董事局第一天,就被人找了麻煩或者說奚落了一頓。
開會前一眾董事還未到齊,馬守良翹著腿靠座椅里喝茶,不客氣地將剛進門的湛時禮上下打量一番,眼神蔑視,半點沒有站起來跟他寒暄的意思。
湛時禮自若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走到自己位置坐下,馬守良陰陽怪氣地開口:“這是誰???我差點忘了,湛先生可是我們卓盛的大功臣,在肇啟忍辱負重這么多年給徐家人做狗裝孫子,今天終于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揚眉吐氣了,這份骨氣誰看了不佩服?!?/p>
馬守良跟徐燊有仇,對湛時禮這個之前跟他同進同出的助理也沒好感,逮著機會總要踩他一腳。
其他人當聽樂子,沒誰附和也沒人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