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ren,”湛時禮出聲,“醫(yī)生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知道。”
徐燊道:“嫌我煩?”
湛時禮說:“這么啰嗦不像你?!?/p>
徐燊靠邊停了車,涼涼睨過來:“好吧,我又自作多情了?!?/p>
湛時禮問:“不走?”
“在這里等著,我去買點東西?!毙鞜鰜G下這句推門下了車。
街邊有間精品店,他進去選了兩支一樣的車載香氛,又買了一罐包裝精美的水果糖。
結(jié)賬時看到收銀臺邊還有鮮花賣,也隨手挑了一枝。
湛時禮的目光一直跟隨徐燊的身影,看著他走出來重新坐進車中,微一挑眉:“買了什么?”
徐燊拆開一支香氛,低頭嗅了嗅,和他之前送湛時禮的那款味道很像。他直接擱到儀表臺上,很滿意,將另一支遞給湛時禮:“送你?!?/p>
接著是那盒糖,拆開后徐燊抓了一把扔自己扶手箱里,剩下的也給湛時禮:“一人一半?!?/p>
湛時禮看著他的動作,一抬下巴,眼神落向他手中的花:“這枝花也給我?”
徐燊買的是一枝白玫瑰。
“我看它好看,買給我自己的,”被湛時禮不錯眼地盯著,他最終將花扔過去,“算了,也給你吧?!?/p>
“嗯,謝謝,”湛時禮輕輕莞爾,“下次多買幾枝?!?/p>
徐燊沒好氣地說:“等你哪天真把命給我了,我去上墳一定送你一大捧。”
“到時候送紅玫瑰吧,”湛時禮欣然接受,“畢竟是喜喪?!?/p>
“……”
完結(jié)
所謂的喜喪當然只是湛時禮的一句玩笑話,其中卻未必沒藏著幾分真意。
能把命給徐燊,對湛時禮來說或許確實算死得其所,他本就是這樣偏執(zhí)又瘋狂的人。
但徐燊不要,他只要湛時禮跟他一起好好活著,做個爛人、惡人,也要一起活得風風光光。
徐燊想了想,將那枝白玫瑰拿回來:“這個還是不送你了。”
湛時禮看著他:“真不送?”
“不送?!毙鞜鰮u頭,再次推門下車,進店里去換了一束向日葵。
重新上車后,他把花遞給湛時禮:“拿著吧?!?/p>
湛時禮伸手接過,欣賞片刻手中這束生命力旺盛的鮮花,說:“很漂亮,不過還是紅玫瑰更好看一些?!?/p>
徐燊發(fā)動車踩下油門:“不送紅玫瑰,不許想?!?/p>
幾天后,一則菲律賓新聞傳回,當?shù)睾趲桶l(fā)生暴亂,潛逃在外的前卓盛主席何銘正父子死在了街頭火拼中。
何銘正這位曾經(jīng)的港城風云人物,短短一年時間從叱咤一時到淪為階下囚出逃再到現(xiàn)在客死異鄉(xiāng),難免叫人唏噓。當然,再多的唏噓說到底不過是眾人茶余飯后的一句談資,過后便不會有人再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