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3頁）

“的確，又要變天了。”湛時禮意味不明地重復(fù)。話鋒一轉(zhuǎn)，又沒話找話地跟他閑聊起來，“工作到這么晚累嗎？”

“累也得干著?！?/p>

徐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隨便聊了幾句，打算掛斷電話，湛時禮忽然道：“十點了?！?/p>

徐燊莫名其妙：“我掛了。”

湛時禮卻示意他：“你看卓盛大廈?！?/p>

徐燊的手指頓住，向左前方三十度方位望去，卓盛大廈的金屬輪廓浸在夜色里，是中環(huán)這些高樓里最顯眼的一座。

他不懂湛時禮要自己看什么：“卓盛大廈有什么？”

“你覺得這座大樓怎么樣？”湛時禮問他。

徐燊盯著前方看了一陣：“挺氣派。”

卓盛大廈比肇啟還高一些，四百七十米，是何銘正當(dāng)初為壓肇啟一頭刻意拔高的數(shù)字，樓頂塔尖此刻正以睥睨氣勢吞吐著云氣。自樓頂往下三層作為垂直風(fēng)力發(fā)電示范展示層，樓外的的渦輪陣列在夜風(fēng)中發(fā)出低頻嗡鳴。

卓盛這些年在能源科技相關(guān)行業(yè)發(fā)展迅猛，這座卓盛大廈就是標(biāo)志性象征。之前肇啟在大馬的新能源生態(tài)城項目上輸給他們，其實不冤。

湛時禮似乎笑了聲：“我也覺得挺氣派，不過，也該到此為止了?！?/p>

“……什么到此為止？”徐燊下意識問。

“快了?！闭繒r禮輕聲說，他又一次提醒徐燊，“再仔細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p>

前方，光暈在幕墻外立面泛起漣漪，不斷變幻重組，霓虹浪潮自百米高空傾瀉而下，落進徐燊的眼眸里好似星河閃爍。

徐燊的眼神一動，忽然意識到了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湛時禮想讓他看的卻遠不只這些。

“三?！?/p>

頂層幕墻突然發(fā)出持續(xù)震顫地響聲，超負荷運轉(zhuǎn)的渦輪矩陣迸射藍紫色光亮，幾乎映亮了半邊夜空。

徐燊的喉結(jié)緩緩滾動，預(yù)感將要發(fā)生什么。

“nic……”

“二?！?/p>

玻璃幕墻外的鋼化玻璃開始震顫，徹底震碎了夜的安寧。

徐燊的聲音止住，猛地傾身向前，不可思議直至錯愕。

他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混著不知從哪方飄來的鋼琴變奏，golden

hour，仿若對眼前這一幕的盛大禮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