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太過復雜,那邪物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宣宸不愿多談,便轉(zhuǎn)了話題,“我之前問過你,裴家滅門的線索可有找到,現(xiàn)在可愿告訴我了?”
裴星悅一怔,面露猶豫。
宣宸冷笑,心說話說得再好聽,不信任他就是不信任,他還自取其辱什么?
他眼神沉暗,不知不覺中戾氣又重新彌漫心頭,不過好在尚有理智,在失態(tài)之前他站起身,正要甩袖出門,卻聽到裴星悅不確定道:“我沒在江湖上打聽到有用的線索,倒是從宋成書那里得到了一個不確定的消息?!?/p>
宣宸腳步一頓,愣住了,“宋成書?”
裴星悅扯了扯嘴角,不太情愿提及他,“嗯,他就是我的……生父。”
當年裴星悅倒是提過那位背信棄義,拋妻棄子攀高枝的生父,不過卻不曾告知是誰。
宣宸將人對上之后,笑了,“倒的確是個審時度勢,虛溜圓滑之人?!?/p>
衛(wèi)太師一死,作為吏部尚書的宋成書就連夜將衛(wèi)家的罪證提交給了大理寺,可見是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那日昭王死在趙奇手中倒也罷了,若是反過來,他地接替了尚書令。
宣宸對百官毫無好感,但不得不說這個人辦事還是有點章法的,至少不像其他官員那樣碌碌無為,純純碩鼠的廢物。
“是啊?!迸嵝菒傆质菂拹河质桥宸?,侍奉了那樣暴虐的先帝,又迎來了動不動sharen的昭王,這人還能官拜二品,節(jié)節(jié)攀升,也非常人。
“他探到了什么消息?”宣宸問。
于是裴星悅將那怪力亂神的九州鼎猜想說了一遍,“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p>
原來如此,宣宸的心情頓時撥云見日,溫和地笑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guī)闳ヌ焐蠈m看看便是了,里面的確有個鼎?!?/p>
“好,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待你行動如常吧?!毙氛f著走向門口。
這時,門外傳來陸拾的聲音,“王爺,莫境河醒了。”
頓時裴星悅耳朵一動,不顧酸痛地一把追到門口,扶著門框,伸出腦袋喚道:“宣宸。”
門外,主仆一同回頭。
“那個……昨夜的刺客你打算怎么處置?”裴星悅小心翼翼地問。
雖然小命暫時是留下了,但是一直看押在地牢也不是個事,萬一哪天昭王殿下心情又惡劣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得去亂葬崗安家。
宣宸意味不明地說:“你倒是關心?!?/p>
裴星悅訕笑,他想了想,接著沒什么底氣懇求道:“給我個面子嘛,好不好?”
若是以前,陸拾一定會問一句你的面子值幾個錢,我家王爺可是連太后的面子都不給呢!
但現(xiàn)在,他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