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悅看著近在咫尺的宣宸,瞧著他戲謔的眼神,臉不禁慢慢紅了,這話顯然很有歧義。
“我能留下嗎?”他低聲問。
宣宸微詫,接著輕輕笑起來,對方暖烘烘的內(nèi)力還留在自己的體內(nèi),給的太多了,以至于安撫了蛛王傀之后,讓他冗苛的身體都有了一份難得的松快。
若真想做點什么,倒也并非不可以。
“內(nèi)力可是恢復(fù)了?”他意味深長地問。
裴星悅老實地搖頭,“沒有,空著呢,使不上勁?!?/p>
那倒是正好了,宣宸臉上的笑容更盛。
但接著裴星悅一臉正色道:“你屋子里不是有張軟榻嗎,我打坐一晚,應(yīng)該就能恢復(fù)七七八八了。你放心,不會打攪你休息?!彼f到這里,口氣一軟,神情有些懊惱和委屈,“捏碎了咱倆定情信物這事,我不會當做沒發(fā)生過,在沒找到更好的替代之物前,我也不會奢求你的原諒?!?/p>
宣宸看著這張正直單純的臉,一時間有些無語,說來昭王殿下本人都快忘了這玉佩的事了。
他捏著裴星悅的手腕,仿若未覺地把玩著,漫不經(jīng)心地問:“若是找不到呢?”
“不會的,我都想好了,有空去天都峰的寒潭下挖玄銀秘鐵,這玩意兒貴重,比我的家傳寶玉值錢多了,再者堅硬非常,我應(yīng)該是捏不碎的?!边@是裴星悅苦苦思索兩日之后的最有把握的答案,“那時候,你能答應(yīng)我嗎?”
他說完充滿期待地看過來,一本正經(jīng)的,顯然沒開玩笑。
宣宸:“……”
所謂挖一個深坑,自己跳下去這種愚蠢的事,沒想到昭王殿下也干了。
而且他還不能阻止裴星悅,不然那日發(fā)了脾氣當借口拒絕了人,就徹底變成一個笑話。
宣宸想到這里,放開了手,將旖念拋之腦后,問:“剛才你說的是什么秘密?”
這會兒裴星悅不賣關(guān)子了,“趙奇!”
宣宸一頓,哦,是他呀。
“怎么發(fā)現(xiàn)的?”
他走進內(nèi)室,坐在梳妝臺前,正要拆解金冠,裴星悅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替他取下來了,興致勃勃將從宋明哲那里知道的消息告訴他,“你沒想到吧,他是左撇子!”
宣宸恍然,接著嗤笑道:“所以,一群頭腦簡單的莽夫為了幾個死囚要死要活,可笑嗎?連尸體都留給你們了,竟沒一個看出來是假的?!?/p>
裴星悅想到當時情景,心口頓時中了一箭,只差淚流滿面。
但問題來了,“你為什么要偷梁換柱?”
宣宸淡淡道:“好玩。”
裴星悅支了他胳膊一下,“別鬧,說正經(jīng)的。”
正經(jīng)就是……宣宸散著一頭青絲回頭望著他,笑道:“他還有用?!?/p>
聞言,裴星悅眼睛頓時亮了,“所以,趙大人真的還活著!”
宣宸扯了扯嘴角,“好吃好喝招待著,再滋潤不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