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累,內(nèi)力空了。”裴星悅起身,看了看宣宸的神色,似乎與平常無二,“你呢?”
“托裴少俠的福,好得很。”宣渺一直攛掇著兩人住一塊兒,并非沒有根據(jù)。
雖然裴星悅的內(nèi)力不如不悟的雄厚,但炙熱灼燙,對畏寒凍傷的宣宸來說再合適沒有了,昭王殿下不想承認,那種被溫暖的感覺讓人癡迷。
手指忽然被包裹在手掌中,只見裴星悅眉眼彎起,笑道:“總算不涼了,我特地多輸送了一些,就想把你捂得暖烘烘的?!?/p>
這話顯然比情話要命,直接掐住了宣宸的心尖。
他看著燈光下青年俊秀的眉眼,勉強才將視線從那薄薄的唇上移開,輕斥了一句,“也不怕?lián)p傷功力?!?/p>
“這有什么,大不了我費點時間再練回來?!弊o腕和腰帶擱在了床頭,裴星悅拿過來,一一戴回去,“說來黃鳥這功法就怕內(nèi)力暴漲太快,經(jīng)脈逆行,如今有你吸收倒不用擔心我會走火入魔了,簡直是一舉兩得,以后就這么辦吧?!?/p>
裴少俠生性樂觀,萬事隨心,但宣宸顯然不能沒這么沒心沒肺,他忍不住諷刺道:“走火入魔是不會了,但我體內(nèi)的邪物胃口卻會越養(yǎng)越大,裴少俠就不擔心當你滿足不了我的時候,會被吸干嗎?”
見鬼的一舉兩得,這明明就是在飲鴆止渴。
裴星悅穿好外裳,攏起頭發(fā),梳好馬尾,走到宣宸面前,目光明亮卻堅定看著他的眼睛說:“反正我也絕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出事?!?/p>
宣宸心中嗆酸,無可奈何,“這就是邪物最可怕的地方?!?/p>
死不可怕,卻要拖著身邊最親近人一起墜入深淵。
“陜州來急報了?!彼^頭說。
“怎么了?”
宣宸把方才看的信遞給他。
裴星悅一看,眉頭頓時皺起,“水匪?”
“本王前些日子才下令要回銀糧,這就被聚集而來的水賊給劫持了,如今所有的護送隊伍全軍覆滅,銀糧卻不知所蹤,做的干凈利落。”
宋成書說這批銀糧要不回來,裴星悅還不太信,畢竟昭王的威懾在這里,誰動了就意味著滿門抄斬,沒想到還真的沒了。
水匪,強盜,本就是亡命之徒,昭王有本事就去剿匪,反正跟朝廷沒關(guān)系。
可是誰信呢?
“看來這不是普通水匪,有人假扮的,莫不是承安公的人?”裴星悅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宣宸贊許地看了他一眼。
兩個尚書被斬殺,查抄了府邸,又派出去了欽差前往陜州,陜西節(jié)度使再想要也不敢收下這批銀糧,甚至為了不擔責,還要好好地把它送出陜州境地。
而這一次的殺雞儆猴,也讓各方蠢蠢欲動的手腳收了收,畢竟錢財再多,沒命花也是枉然。
除了那志在必得之人!
畢竟過了這個機會,皇帝可就再難繞開昭王,找到如此大筆的財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