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也沒到這個地步,
宣宸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畏寒。
他心疼地接近床邊,
抬手正要摸上去,
忽然一把匕首劃過了眼前,裴星悅下意識地側(cè)過臉,
躲過了這突然襲擊,
接著雙指一夾,
夾住了刀刃。
猶如蟄伏的毒蛇張開獠牙給與致命一擊,宣宸的目光中滿是兇戾和殘忍,但是瞳孔些許渙散,
似乎還未回過神,正介于似醒非醒之間。
方才的出手與其說是發(fā)現(xiàn)了不速之客而形成的防備,倒不如說這是潛意識里對自我的保護,
人根本還沒什么意識。
裴星悅看著近在咫尺的刀刃,上面幽幽淬了一層藍綠,一看就是毒素驚人,見血封喉的那種。
昭王殿下沒有武功,但想要刺殺他的人至少自在境起步,沒點準備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裴星悅膽顫驚心地把匕首往外挪了挪,生怕一不小心開了個口子,對方追悔莫及,同時他輕輕地喚了一聲,“是我,星悅。”
宣宸說:“把手放開?!?/p>
裴星悅沒動,而是小心又仔細觀察著昭王的表情,后者睨了他一眼,“這么大動靜,死人都清醒了?!?/p>
毒舌諷刺,是他熟悉的調(diào)調(diào),裴星悅放心了,這才松了手指。
宣宸把匕首也收了回來,從枕頭下摸出了刀鞘,插上,問:“三更半夜的,怎么回來了?”
他臉色蒼白,不,甚至帶著一絲青白,口吻卻是一貫的冷,不過眉眼鋒利漸漸消融,細聽還是有幾分柔和的,顯然見到這個人,宣宸還是很高興。
“掛念你,掌握了易筋經(jīng)之后我就馬不停蹄地回來了?!迸嵝菒偽兆⌒返氖?,冰涼,不由眉頭皺起來,“怎么會這么冷?”
自然是他之前輸送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消失了,宣宸身著單衣打了寒噤,不想過多的廢話,便道:“你把衣裳脫了,陪我躺一會兒?!?/p>
“哦?!迸嵝菒傆谑墙饬送馍?,脫了鞋襪,宣宸已經(jīng)往床里面讓了讓。
正當裴星悅還在感慨同床共枕的時候,忽然腰上一緊,宣宸的兩只手抱了上來,人也順勢貼近,若非有衣裳隔著,便可稱之為肌膚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