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青抹了把臉,神情苦澀道:“沒關(guān)系,劉姐,星宇娛樂應(yīng)該是在敲打,不許你幫我,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了,你已經(jīng)幫了我許多,劉姐,這個公司不要我,我就再找別的公司,大不了我一個人單干也可以,就是辛苦點罷了,但沒準到時候選擇的機會也更多。”
雖然自己說著安慰自己的話,但無論是徐雨青本人還是劉姐都知曉,一個人的話想要在娛樂圈里熬出頭到底有多難,有的時候缺少的就是那么一個機會,可偏偏就是這個機會,或許一輩子都得不到。
“我們都要往好處想,劉姐?!毙煊昵嗟溃骸澳阋舱f我外形條件不錯,只要堅持下去,就總會熬出頭的。”
劉姐想要笑一笑,但就在這時,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她抬起手機瞥了眼屏幕,不由地臉色一變,腳步急匆匆再次去陽臺接聽電話。
等她走后,徐雨青握緊手機垂下腦袋,神情變得失落和蒼白,本以為終于有了點希望,結(jié)果還是……不過沒關(guān)系,等他徹底和星宇娛樂解約,就恢復(fù)自由了,到時候勤奮點,天天跑劇組投簡歷,一定可以得到出演機會的。
徐雨青自己給自己打氣,這樣想著,心里好受不少。
可是當劉蓉走回來后,瞥見她的面容表情,徐雨青不由得心里一咯噔,有種預(yù)感,好像又有什么事情超出把控了……
“雨青……”劉蓉神色僵硬,遞給他手機,嗓音干澀道:“高總的電話?!?/p>
星宇娛樂的總裁,高肅。
徐雨青接過電話,就聽對面的人沉聲說道:“你害得我弟弟進監(jiān)獄,就想這么輕易解約離開公司?我告訴你,不可能,我說過,我會等你來求我,這句話三年以后還作數(shù)?!?/p>
徐雨青語氣急促道:“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要解約,即便是高總你也不能違背法律吧,難不成星宇娛樂只手遮天,還能施壓所有劇組,控制所有人不讓我演戲嗎?”
“怎么不能?!睂γ娴穆曇糨p描淡寫,甚至冷笑一聲:“我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螞蟻,之前之所以沒有對你趕盡殺絕,不過是因為我想要慢慢玩死你,看著你不斷的掙扎、不斷的努力卻也只是徒勞,希望被毀,姿態(tài)是多么可笑,現(xiàn)在,你的地獄才剛開始,期待吧?!?/p>
電話掛斷,那邊沒有了聲音,徐雨青的表情卻慢慢變得茫然和空白。
他以為他終于能夠離開星宇娛樂,卻發(fā)現(xiàn)原來到最后他還是身處黑暗前路無光、不,或許是要墜入深淵。
不久,徐雨青得知了星宇娛樂暗地里的操作,公司放出話來,誰與他簽約就是和星宇娛樂作對,而他想走,想要脫離公司就得賠付星宇娛樂巨額的違約金額,因為他違背了合同上的一些條款。
這些條款乍看沒什么,卻在字里行間中隱藏著足以拖垮他的陷阱,哪怕他聘請律師去打官司,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是不那么容易解決的。
星宇娛樂打的主意就是要拖著他,耗費他的青春和時間,逼垮他。
而打官司既需要人脈也需要錢,他有那個人脈嗎?他有那么多的錢可以消耗嗎?
沒有,統(tǒng)統(tǒng)沒有。
甚至哪怕他有錢,可以請到律師,又有哪個律師敢和星宇娛樂對打?
除非是行業(yè)里特別頂尖的那種律師,可是這種人鳳毛麟角,根本不是徐雨青能夠接觸到的。
而他也沒有足夠的錢去聘請對方一次,恐怕半次都不可能。
這樣一想,徐雨青幾乎絕望了,他感覺不到出路在哪里,在他本以為人生已經(jīng)跌到了谷底時,卻沒有想到歷經(jīng)這一次的波折,他的人生還可以再這般灰暗,再往下降一降,一瞬黯然,步履艱難。
不過是才過去一周的時間,徐雨青的神態(tài)就變得頹唐和疲憊不少。
今早,他甚至連胡子都沒有刮,到處求助無門,讓他連拿起刮胡刀的力氣都沒有。
劉蓉今日也來了,問他如今要怎么辦。
她雖然手里有一些人脈,但卻也幫不了徐雨青。
徐雨青苦笑道:“看來星宇娛樂是打定主意不想我在娛樂圈發(fā)展了,我只要冒頭,高家人就會將我打壓下去,哪怕我最終成功解約,在這個娛樂圈里,只要有星宇娛樂在的一天,就難有我發(fā)展的機會?!?/p>
他幾乎已經(jīng)沒有任何出路可言、不,還是有的,去求高總,去出賣自己,去違背自己的原則和底線,拋掉良心,把自己染黑,只有這樣、只要他這樣做,他就能夠在娛樂圈里重新發(fā)展,甚至能獲得比之前更好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