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二爺最近有沒有想念喬伯伯的手藝。
喬伯伯今日做的胭脂鳳尾白菜、賽蟹羹、蝦仁滑蛋可好吃了……
二爺病才剛好,賽蟹羹定然是嘗不得的,不過胭脂鳳尾白菜跟蝦仁滑蛋這兩道菜都較為清淡,很適合二爺。
其實胭脂鳳尾白菜同蝦仁滑蛋這兩道菜,他也能做。只是他刀工還不到家,蒸蛋的火候把握得還不是很準……
“你替爹爹看一下,是不是你大伯寄……”
“阿笙……”
“阿笙!”
方慶遙把信遞給兒子,阿笙好半天都沒沒反應(yīng),更沒有伸手去拿。
方掌柜的脾氣一上來,在兒子的后腦勺上拍了一下。
阿笙望著街角猶自出神,冷不伶仃被爹爹給推了這么一下,嚇一跳。
腦袋朝后,仰著臉看著爹爹。
見爹爹臉色不大好,乖乖地從長凳上站起身,打著手勢,問:“爹,什么事?”
方慶遙手里頭拿著信,板起了臉,“在想什么呢?喊了你好幾聲了。怎么跟丟了魂似的?”
可不是丟了魂了么。
他的魂吶,幾日前便丟春行館里頭了。
哎。
二爺近日沒有點長慶樓的吃食也便罷了,怎的福旺都不上街了。
阿笙哪里敢讓爹爹知道,自己在想著春行館的那位。
他紅著臉,咧開嘴笑,做了一個打呵欠的動作,意思是自己方才有些犯困,走神了,沒聽著。
打手勢,央著爹爹再說一遍。
…
天氣是愈發(fā)地熱了。
樹上枝頭的蟬聲愈來愈密。
就是這天氣沒個準。
常常是上午還晴空萬里,不知什么時候就天色就會暗了下來,突降陣雨。
這天午后,天色越來越沉,不久,便下起了雨。
“少爺,天下著雨呢。您站在這兒做什么?您忘了,您先前是怎么病的?來,我先扶您進屋?!?/p>
雨勢愈發(fā)地大了,管事的在二樓關(guān)窗,冷不伶仃地瞥見站在走廊上的謝二,急忙走下樓。
謝放望了眼院門方向,月亮門的那頭映著幾朵在雨中明艷動人的山茶,未見人影。
謝放只好暫時收回了視線,由陶叔扶著,回屋里坐,無奈地道:“陶叔,我不是紙糊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