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

是個啞巴，人還傻，得虧的是長慶樓的少東家……

要不然，在這動蕩的年月，指不定日子過得多凄慘。

…

阿笙正好要到鄭家食鋪去。

伙計稍微能看懂一點阿笙比劃的手勢，猜出阿笙是要隨他一通到食鋪去，便問他猜得可對。

阿笙笑著點點頭，伙計便知道自己猜對了，領(lǐng)著他一同回去。

鄭家食鋪朝西，這個時候，正是太陽曬進(jìn)屋子的時候，樓下鋪子較熱。

這種食鋪店，生意就屬清晨，天都還沒亮以及跟傍晚那會兒生意最好。

清晨是酒樓、飯館、普通百姓什么的來買吃食，傍晚也有人上食鋪買些生肉啊、熟食啊之類的帶回去。唯有晌午過后到黃昏來之前，沒什么生意，也沒什么顧客上門。

掌柜的從后院出來，領(lǐng)了阿笙穿過天井，上二樓的賬房，留伙計在樓下鋪子看店。

招呼妻子給這位長慶樓的少東家看茶。

鄭大娘跟阿笙打過招呼，到樓下廚房去了。

孫掌柜剛才在二樓，瞧見了個大概。上了樓，他將阿笙引到會客廳坐下，好心提醒道：“阿笙啊，你太慣著這幾個小乞兒了。你看吶，這人心，總是不足。你給了他們?nèi)飧?，他們還圍著你，搶你荷包。

從一開始，你就不該給。就那么僵持著，無非就是耗費點時間。他們又不能真的上手去搶，將你打傷。你給了他們一回，他們?nèi)蘸罂删屠p上你了?！?/p>

行乞跟搶劫，可是兩回事。

前者合法，后者可是要吃官司的。

至于那個荷包，因著他們也沒對阿笙動手，乞兒們大可抵賴說是阿笙賞他們的。當(dāng)然也可以報官，只是長慶樓打開門做生意，得罪了這幫乞兒，事情也不好辦。

最好的法子，還是孫掌柜提議的那樣，不要理會，讓那幫乞兒自討個沒趣，下回再碰見，可能才不會被纏上。

阿笙笑了笑，露出一對兒梨渦，手朝外頭的太陽指了指，雙手比劃了幾下。意思是，給乞兒的肉脯本來就是店里賣剩了的。

因著天氣越來越熱，存不了幾日，他爹也就賞給他跟店里的幾個伙計拿著吃。

就算是沒給那些乞兒，他本來就是打算自己當(dāng)零嘴給吃了的，也算不得什么損失。

孫掌柜的算是看著阿笙長大的，阿笙打的手勢他自是都瞧明白了。

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心眼太實。對了，你今日上我這兒來，可是來結(jié)賬的？”

阿笙眨巴眨巴眼，點了點頭。

長慶樓跟鄭家店鋪合作多年，尋常是三個月結(jié)一次賬，若是逢上端午、中秋，不一定結(jié)賬，到年底再一次性清賬。

今日便是結(jié)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