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進牢里這幾日在賀疏朗還有刑部相熟之人的有意照料下,謝歡的日子算不上多難過。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有機會保住性命。
只是當薛時堰當真說出來時,謝歡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揭過去了?
他可是欺君哎!
謝歡語調很飄,“欺君哎,不用關我個幾年,也不用流放嗎?連鞭笞和杖責也沒有嗎?”
齊磊聽謝歡的話越說越怪,忍不住笑道:“陛下免了牢獄之災你還不樂意了是吧,你要真想被打,我可以去找鞭子給你抽上幾下?!?/p>
這話一出,一道寒光便飛射而來,齊磊脊背一涼,發(fā)現(xiàn)薛時堰正陰惻惻的看著他。
“嘿嘿嘿,我說笑的,”他干巴巴的笑了兩聲,沖謝歡道:“還不快些走,你難道還真想在牢里安家不成?!?/p>
“哈,我才不?!敝x歡瞬間滿血復活,迫不及待要離開刑部:“薛時堰,咱們走。”
齊磊站在牢里,聽著謝歡同薛時堰細細說著,這些天在牢里的不便,什么“我身上都快臭了,等會兒回去一定好好搓洗一個時辰才行。”之類的話。
而薛時堰就這么靜靜的聽著,不但不覺得厭煩,似乎還頗為享受謝歡跟他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陛下當真赦免了謝歡?”齊磊問司獄。
司獄道:“這還能有假,秦大人親自看過了,當真是陛下的令牌。更何況謝歡是什么人,煜王犯得著為了他得罪陛下?”
齊磊輕點頭,不知為何總覺得煜王瞧謝歡的眼神不太對,但具體是什么地方不對勁,他個糙漢子又說不出來。
像是看守獵物的猛虎,對自己的獵物有著十足的占有欲,而誰要是靠近他的獵物就會被撕碎。
怪哉怪哉。
謝歡和薛時堰是從刑部角門離開的,兩人靜悄悄的離開,并沒有驚動其他人。
路過刑部大門外時,謝歡聽到吵鬧聲,側耳去聽,發(fā)現(xiàn)竟然像是分成了兩撥人正在吵架。
“不過一扮作男子的哥兒,你們作何如此維護他!”
“謝大人為國為民,我們不維護他,難道維護你個成天只會醉酒、好賭的臟老漢?”
“我就說他判案不公,打媳婦兒算得了什么大事,前些日子王大還因著這事兒被打了幾大板。他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哥兒,就來修理咱們漢子嗎!”
“哈哈哈,打媳婦兒不算大事,改明你媳婦兒在夜里給你來上兩刀也不是大事?!?/p>
“這能混在一起說嗎?”
“憑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