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想著煜王會對這次成親上心,即便袁氏是商戶出身,在看到王管家給的聘禮清單時,心中也不免驚嘆。
單是黃金就裝滿了整整六箱,剩下的血玉珊瑚、翡翠綠鐲、珍珠首飾、瑪瑙白玉雕刻的吉祥瑞獸、還有謝如斂心心念念的名家山水畫……
謝如斂看得嘖嘖稱奇,恍惚間竟然荒謬又心中不合時宜的想到,謝歡嫁得還挺“值”。
在得知煜王也親自來了王府,此時正在謝歡的院子時,謝如斂便馬不停蹄的帶著袁氏前來尋人。
“煜王殿下,”誠然自家孩子與煜王定了親,
按照規(guī)矩謝如斂這個岳丈還是得給薛時堰行禮,“老夫聽說今日您要親議與歡兒的親事?!?/p>
“免禮,
”薛時堰態(tài)度溫和的伸手將謝如斂扶起,神色自然的說道:“成親之事,兒婿已與謝歡商量好?!?/p>
薛時堰的自稱一出,謝如斂和謝歡同時沉默下去。
好奇怪。
謝歡有些別扭的想。
“哈哈哈,”謝如斂很快反應過來,笑容牽強的道:“歡兒這傻孩子知道什么,這成親乃是人生大事,還是得讓老夫和他母親把關才行?!?/p>
說著用力拍了拍謝歡的肩頭,一邊用眼神威脅道:“謝歡,你說是不是啊。”
謝歡被拍得齜牙咧嘴,忍不住瞪了薛時堰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掏出他爹的拍打范圍,無奈道:“又沒說不跟你們商量?!?/p>
謝歡將與薛時堰商談好的婚事流程一一講給謝如斂還有袁氏兩人聽,前面兩人面色還算得上滿意,直到說到謝歡要跟薛時堰一起騎馬從謝府回去王府時,謝如斂的臉色明顯的變了一瞬。
“不妥,”謝如斂直白道:“歡兒名聲本就好壞參半,若是還這般出風頭,怕是少不得抨擊?!?/p>
袁氏面露難色,附和道:“這嫁人哪兒有跟夫家一起騎馬去的,歡兒,莫要胡鬧?!?/p>
就知道兩人不會同意,謝歡也不沮喪,只道:“爹、母親,我現(xiàn)在名聲本來就不好,又何必懼怕他們的言語嘲諷,況且成親本就是咱們自家的事,哪里用得著管外人來指手畫腳?!?/p>
薛時堰袒護道:“我與謝歡早做準備,還請岳丈、岳母大人安心。且此乃皇家親事,定然無人敢私下多加議論?!?/p>
見謝歡與薛時堰二人立場堅定,撼動不得,謝如斂與袁氏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待四人商量好親事,送薛時堰出府后,謝歡就被謝如斂揪著衣領帶到了祠堂。
謝歡:……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再次和熟悉的祖宗令牌對上眼,供桌上的紅燭顫巍巍的晃動了一下燭火,像是在嘲笑謝歡一般。
“爹,你突然帶我來祠堂干什么。”謝歡道。
“你說我干什么!”謝如斂喘了口粗氣,忽而問道:“你老實說,在此之前,煜王是不是就曉得了你是哥兒!”
爹怎么知道!
謝歡心頭一驚,驚訝道:“爹,你什么時候也學會看相了!”
“我呸!”謝如斂氣得又拍了下謝歡的背,怒火中燒:“老夫就說無緣無故他為何去找陛下賜婚,還給了許多聘禮。”
“你怎地不事先給老夫說你與煜王有私情?”頓了頓,他又氣道:“竟然連煜王都知道你是哥兒,老夫卻不知!謝歡,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