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一直記得。”
“哦?”薛陵鈺看著謝歡,咄咄逼人道:“不知謝大人,有什么想說?還是要本王去找人來驗(yàn)驗(yàn)謝大人的身子?”
謝歡心如死灰,
知道自己今日是如何也逃不過了。
“謹(jǐn)王殿下,
”秦霍面容嚴(yán)肅的打斷道:“此乃刑部,此案既已交由刑部審理,
還請謹(jǐn)王殿下莫要插手,待下官一一問過幾人再下定論?!?/p>
薛陵鈺一怔,面色有些難看,似乎沒想到秦霍竟不給他半點(diǎn)臉面。
謝歡的目光不由得也落到秦霍身上,只見秦霍目光清明,不卑不亢,也不在乎薛陵鈺難看的面色,一板一眼道:“柳娘,你為寧氏隱瞞下其子是哥兒,理當(dāng)是于她有益,她又為何會(huì)選在十九年后給你下藥?”
“這……”柳娘抖了抖身子,不由得看向薛陵鈺:“民婦、民婦……”
薛陵鈺目不斜視,指尖在桌上輕敲,狀似無意道:“老實(shí)說便是,秦大人剛正不阿,定不會(huì)胡亂判案?!?/p>
“是、是?!绷锝舆B應(yīng)了兩聲,哆嗦著哭訴道:“當(dāng)年民婦給謝家老爺說了生的是個(gè)哥兒后便收了寧姨娘給的八百兩銀子離了京城,去了沂州。民婦在沂州安了家,生了兒子,原本也算相安無事,豈料去年年中民婦那可憐的孫兒生了大病,那病需用人參吊著命。那八百兩銀子早已在這些年間用完,民婦沒了法子,只能帶著我那可憐的孫兒來了京城求寧姨娘救救民婦的孫兒?!?/p>
“豈料民婦不過找寧姨娘要了兩次銀錢,她并不愿意給了,不愿給便罷了,竟還想要毒害民婦。大人,民婦……”
“本官知道了?!鼻鼗舸驍嗔锏暮霸?,示意捕快松開寧玉淑。
“寧氏,柳娘說得可都是真話?”秦霍又問。
寧玉淑哭得險(xiǎn)些背過氣去,此時(shí)腦子一片混沌,想辯解,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沒有聲音,竟是給嚇得失聲了。
“娘?!敝x歡向前走了兩步,卻被一旁的捕快伸手?jǐn)r住。
他沒有試圖掙扎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寧玉淑,眼神溫柔,輕聲哄道:“娘,別怕。將你知道的說出來便是?!?/p>
事到如今,他依舊不相信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娘親,會(huì)sharen。
哥兒扮男子之事已無回轉(zhuǎn)之地,但是他娘卻不能夠背負(fù)sharen犯的罪名。
“歡兒。”寧玉淑抖著嗓子喚了聲。
她撐起身子,擦了擦臉上shi潤的淚水,將去年一直被柳娘索要錢財(cái)?shù)氖抡f了出來。
“去年七月,妾身可憐柳娘的孫兒生了難以醫(yī)治的病,便私下給了她一千兩。妾身本以為這已算得上仁至義盡,熟料沒過一月柳娘竟又尋了來,這一開口又是一千兩。妾身本只靠著府里的月銀度日,一千兩對妾身來說算得上是個(gè)大數(shù)目?!?/p>
“但想著那孩子可憐,妾身便還是咬牙將屋里的擺件拿出去賣了,將賣的錢攢來給了她。豈料她還不罷休,之后更是一月來一次,妾身不知何種病灶竟需要這般貴的藥材,便尋了人去打聽,誰知這一打聽才知道她的孫兒在八月底的時(shí)候便已經(jīng)去了?!?/p>
“她之后來找妾身要銀兩,不過是染上了賭癮,將妾身給她的銀子盡數(shù)拿去賭了。妾身不愿給,她就、她就嚷著要將、要將那事兒公之于眾?!?/p>
寧玉淑垂眸,咬牙道:“無奈妾身只得又變賣了些家中的首飾將錢給她,但此人貪心不足,幾次三番找來險(xiǎn)些被人發(fā)現(xiàn),妾身便、便想著干脆將她毒啞了,省得她四處亂說話?!?/p>
秦霍又問:“所以你同于氏便將柳娘約在了郊外的茅草屋內(nèi)?”
寧玉淑點(diǎn)頭:“妾身將尋來的啞藥放了茶水中,告訴柳娘那乃是價(jià)值千金的武夷山大紅袍,她一聽聞這茶金貴,便喝了下去。待她發(fā)現(xiàn)不對后,便想要打殺妾身與小琴,躲閃之間,她一個(gè)踉蹌腦袋撞在了桌角上暈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