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被他這么直白地點破,譚鋒反而不知如何接話,扭扭捏捏地說,“嗯你別介意,只是個玩笑。”
穆千遙笑了笑:“我不介意。”
但也不會當(dāng)作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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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個意外的親吻,更令穆千遙在意的,是譚鋒的“初戀”。
直到聚會過去兩天,他仍然會想起,也記得譚鋒在述說這件事時臉上的表情。
他不認(rèn)為這件事會對譚鋒今后的情感造成什么影響,畢竟過去了那么久,而且連名字都不知道,沒有必要把一個影子樣的人當(dāng)作假想敵。
然而他明白了,原來譚鋒喜歡一個人時會露出這樣的神情,會有這樣曲折的心理……連這副對別人心動的樣子,都讓他著迷。
明明與自己無關(guān)。
他從頭到尾都是個局外人,至少目前來說,譚鋒的情感世界不曾為他打開。
酒吧里的聲音很吵,電子樂、人聲,此起彼伏。穆千遙點了一杯威士忌。
他剛從酒保手上接過那杯酒,旁邊的位置被個男人占了,對方故意將椅子向他這邊靠近一些。
“小哥,一個人喝酒不悶嗎?”說話人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油光滿面,穿著新潮的衣服,戴著夸張的掛飾,估計是哪個家境不錯又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哥。
穆千遙感到生理性反胃。沒去gay吧喝酒,就是怕遇到奇怪的人,不想普通酒吧也能撞見這種肆無忌憚搭訕同性的無聊之人。
“你找錯人了?!彼涞馈?/p>
“小哥不要那么無情嘛,”那人絲毫沒被打擊到,“我看你比女人漂亮多了。”
“是嗎?”穆千遙轉(zhuǎn)了下眼珠,“謝謝。”
“怎么樣,一起去玩玩嗎?”男人更來了精神,燈光在他的頭頂打著旋。
“玩什么?”
“不如我換個地方請小哥喝酒吧?”他露出戲謔的笑容。
“怎么好意思讓你請呢?”穆千遙微微舉起酒杯,“我這杯酒就敬你吧!”
“不必這么客氣——”
那人的話音未落,穆千遙站起身。他的個子高,輕易便將酒杯舉過對方頭頂,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扣過來,冰涼清透的酒液順著那人的頭發(fā)、臉頰流下來,異常狼狽。威士忌的度數(shù)高,嗆得他睜不開眼。
一杯酒倒空,穆千遙將酒杯放回吧臺,大步一邁,向門口走去。
身后傳來其他客人的驚呼與男子的怒罵聲。
不過沒等他追上來,穆千遙已經(jīng)快速踏出店門,混入馬路上的行人。
鐘彥說他對追求者絕情,其實穆千遙對正常追求者算客氣了,真正赤條條不加掩飾打他主意的……可不是言語刺激那么簡單。
別人讓他不痛快,他只會讓對方更不痛快。
原本是來喝酒的,連車都沒開。結(jié)果好好的酒全浪費(fèi)了。
穆千遙不爽,步子邁得更大,不知不覺跟著群學(xué)生進(jìn)了一所大學(xué)。走進(jìn)去一段后,發(fā)現(xiàn)這里是s大。
這所大學(xué)應(yīng)該是檢查學(xué)生證才能進(jìn)來的,但可能他剛才混在學(xué)生里,保安沒注意。穆千遙也沒打算原路出去,他記得s大在前面還有個校門,從那邊穿出去更容易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