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非沒說話,眉頭卻皺地更緊,蘇予笙長吁了一口氣,完蛋,明明說好盡量釋然,結(jié)果一不小心又成了到處告白雪公主狀的惡毒女配了。
說出去他不一定信,沒準(zhǔn)還會因此覺得自己拈酸吃醋,何必呢?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后不再這么干了。
正想著,四周響起驚艷地贊嘆聲,蘇予笙回頭,就看到換了一身禮裙的阮昕薇重新閃亮登場,這次她一改之前穿著的廉價黑色禮裙,換上了一件和蘇予笙同系列的玫瑰色禮裙。
一模一樣的裙子,只是換了不同的顏色,蘇予笙穿著清麗高潔,像是一朵清晨初綻的白玫瑰,而阮昕薇穿著顯得搖曳多姿,像是夜晚盛放的妖冶紅玫瑰。
登場的一瞬間,就吸引了現(xiàn)場所有人的目光,不停聽到有人贊嘆:
“沈總眼光真不賴,這么性感熱辣的女人,艷福不淺??!”
“好好修飾一番,確實別有一番風(fēng)情啊!”
……
蘇予笙沒說話,目光死死盯著阮昕薇的脖子,那里掛著一條和她一模一樣的藍(lán)寶石項鏈,藍(lán)色的向日葵花瓣在宴會廳的燈光照射下泛出冷冽的光。
她深吸一口氣,xiong前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下,腦中回想起之前沈言非抱著她,在她耳畔輕輕說過的話“我覺得你會喜歡,特意帶了回來”。
說不出那一刻是什么感覺,好像周圍喧囂的聲音一下子褪去,耳朵只出現(xiàn)耳鳴的尖銳聲音,頭痛欲裂。
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25歲的人了,怎么還這么好騙,這么容易上當(dāng)。
她那么相信他,哪怕一次次巧合,一次次讓她覺得不舒服,她都疑罪從無,自己把疑心消化掉大半,沒有真正懷疑過他。
可她一次次的退讓沒換來他的見好就收,才讓他一次次的蹬鼻子上臉,從最初瞞著她把人弄進(jìn)公司,到現(xiàn)在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戴著跟她一模一樣的項鏈招搖過市。
這一刻,蘇予笙覺得自己有一種無名的火從xiong腔一直燃燒到她的大腦,幾乎轉(zhuǎn)眼之間就要把她整個人燃盡!
沖動之下,她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項鏈,也管不了現(xiàn)場有多少人,一把將項鏈狠狠扔到沈言非臉上,聲音冷如二月寒天:“沈言非,你告訴我項鏈?zhǔn)悄闾匾鈳Щ貋淼模阅愕母星榕l(fā)的是嗎?”
碎鉆的棱角尖銳,沈言非沒有防備,也沒有躲閃,一下子被迎面而來的項鏈劃傷了臉頰,一道血痕霎時在他英挺白皙的側(cè)臉上掠過,有幾分觸目驚心。
蘇予笙呆了呆,大腦空白幾秒,忘記了吵架,幾乎是條件反射迅速往前幾步,踮起腳去查看他的傷口。
沈言非皮膚本身就白,一點點瑕疵都會看得格外明顯,更何況是這一條長長的血印子。
“疼嗎?”蘇予笙眉頭擰緊有些難受,她是氣他,可是也沒想到要傷他,更何況沈言非還是頂流演員,盡管他自己并不太在意,但是這張臉對一個演員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萬一留疤,對事業(yè)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如果此時此刻保險公司的人在場,估計都把蘇予笙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了。
臉上血珠不停滲出來的沈言非反倒很淡定,他壓根沒管臉上的傷痕,只是反握住蘇予笙扒在他臉頰上纖細(xì)的手,低低開口:“沒事。”
他低頭看著她,眼中困惑:“阿笙,你為什么說我的感情是批發(fā)的?”
蘇予笙心里一酸,把手抽了回來,低頭不想去看他:“你明知故問?!?/p>
她有些沮喪,明明自己還在氣頭上,看到他受了傷,就立馬沒有原則的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