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靜靜觀察她的神色,然后啞然失笑,聲音低低地開口:“你退那么遠干什么?怕我又控制不住吻你?”
她沒說話,卻被他說得頭皮發(fā)麻,臉上的熱意更重,越想心越亂,抬頭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外面還有人!”
然而這一眼確實沒什么威脅性,所以男人又笑了,挑著眉看她:“認真來說,我好歹是個藝人,應該是我更擔心被人看到吧?”
蘇予笙無言,但他說得是事實,只是回想起來,并不算是多愉快的記憶罷了。
從前跟他在一起,特別是他剛紅的那段時間,談戀愛像是在做賊,做什么都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怕狗仔也怕粉絲,可能他自己不算很在意,可是她在乎。
她想他好,想讓他越走越高,所以寧可自己委屈,從來不在公共場合有親密舉止,約會看個電影都跟他隔著兩排坐。
現(xiàn)在想起來,其實挺心酸的,稱不上是多好的記憶。
看著她逐漸消沉下去的神色,男人意識到自己的玩笑不對,想了想忽然正色道:“其實我后悔了,現(xiàn)在想想當初沒必要躲,被拍到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p>
蘇予笙沉默幾秒,抬起頭來看他:“你當時并不想承認,其實也對,你本來就更愛你的事業(yè)?!?/p>
男人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阿笙,你誤會了,我不承認,不是我害怕影響事業(yè)害怕粉絲倒戈?!?/p>
“說實話,我并不害怕,也不在乎,哪怕藝人不當了,我換一條路,也餓不死?!?/p>
“是我的個人原因,我總想著要把家里的事情解決了,給我爸平反了,再好好跟你解釋,給你一個承諾。”
“怕嚇到你,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接受,一拖久拖到了現(xiàn)在。”
“現(xiàn)在好了”,男人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我也受到懲罰了,女朋友跑了,我死有余辜?!?/p>
蘇予笙:……“我也沒叫你去死?!?/p>
“差不多吧”,男人自嘲笑了笑:“生不如死?!?/p>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到門后面,從那里拿出一幅已經(jīng)裝裱好的畫走到蘇予笙身旁,伸手揭開鋪在上面的塑料膜,一整幅栩栩如生的向日葵花海瞬間展示在她眼前。
她震驚地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因為太過于震驚,許久都沒有言語。
又過了好一陣,久到她自己都覺得臉有些麻了,才聲音顫抖地問他:“你怎么會拿到這幅畫?”
是很多年前她在法國看畫展的時候送給里昂的那幅畫,后來他拿給萊諾教授,萊諾教授很欣賞,在巴黎展廳里和別的畫一起展出過一次。
工作之后,她再沒單獨去過法國,更別提去拜會萊諾教授,她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這幅畫了,沒想到居然會出現(xiàn)在沈言非手里。
“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呀?”可能是太過激動,連聲音都開始不受控制,抖得連她自己都沒法抑制。
明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坐直升機去的”,男人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聽說你的畫被毀了之后,就跟巴黎那邊聯(lián)系,直接申請了一條航線,昨天下午去,今天中午回?!?/p>
他懶洋洋地開玩笑:“人在江城,剛下飛機。”
“新鮮直達,時差還沒倒過來?!?/p>
“不過還好趕上了”,他定了定神色:“沒有耽誤你的畫展?!?/p>
哪怕你不要我,我都不會……
蘇予笙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