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要為病人捐獻腎臟嗎?”
“確定?!鄙蜓苑菫跄景愕捻油虬咨膲γ?,知道這是醫(yī)院規(guī)定的例行談話,回答地簡單又篤定,只想快點走完程序。
林奕維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又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手術需要通知家屬嗎?你可以留下家屬的姓名和電話,由醫(yī)院的工作人員……”
“不用了,謝謝”,他淡漠地拒絕:“我沒有家屬,唯一的親人是阿笙,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不用通知?!?/p>
林奕維握手的筆一頓,眸色詫異地望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是這樣的家庭。
“對不起,是我冒昧了?!币庾R到不對,他連忙道歉。
“沒關系”,沈言非毫不在意:“不說這些了,繼續(xù)吧?!?/p>
林奕維點了點頭,合上手上的文件夾,聲音冷靜:“確認完了,一會會讓麻醉師先給你打麻藥,在此之前,如果你覺得后悔了,隨時可以叫停,但是麻藥打了之后,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明白嗎?”
話音落,沈言非幾乎想都沒想:“開始吧。”
林奕維了然,也沒有再多言,轉(zhuǎn)身跟麻醉師和主刀醫(yī)生交代了幾句,準備開始手術。
等待過程不算長,可一個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面對未知的風險,心里總是有幾分忐忑,不知不覺間忽然想起沈家敗落、父親去世那一年,他從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一夕之間變成了四處流竄的躲債人,那些人侵占了他的家產(chǎn),害得他父親鋃鐺入獄,還故意給他安上了這輩子仿佛都還不清的債務,找了一堆催債人四處對他圍追堵截。
那時候又恐懼又難受,就像現(xiàn)在一樣,對未來感覺到迷茫,不知道將來又會有什么未知的厄運在等著他。
也就是在那段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他
一夕之間
有了適配腎源,
加上江城各科室專家的全力配合,手術很成功,經(jīng)過近40個小時的全力奮戰(zhàn),
蘇予航終于脫離危險期,
從icu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
目前因為傷勢過重,
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沉睡,
但畢竟年輕,
恢復很快,預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恢復如常,
再調(diào)理好一陣子,應該就能出院了。
蘇家人聽到這個消息喜極而泣,
一直繃的緊緊地心弦終于放下了,坐在病房的沙發(fā)上,終于吃上了一半天以來的第一餐飯。
會診的之后,
林奕維走在一群專家中間,
隔著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