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過來,一睜開眼,便看到了蕭瀟慮和焦急的臉,那臉不像往日那樣紅潤的可愛,反倒慘白的讓人生憐。
主子,你醒啦?
蕭瀟布滿血絲的眼里剛閃過一道喜悅的光芒,就身子一歪倒在了我身上。
“蕭瀟姐也受傷了,可她不放心爺,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合眼了?!?/p>
我昏了一天一夜?轉(zhuǎn)頭這才看到了玉瓏,只一天的功夫,那個原本天真浪漫的少女好像突然一下子成熟起來,她費力的把蕭瀟移到我的床上,然后跪在我床前,把我的手合在她的小手中,道∶“多虧了爺。”
“你是我的女人嘛。”我笑著摸了摸她的臉,聽外面?zhèn)鱽砉竟镜臐{聲和粗魯?shù)男β?,我知道自己應該在船上?/p>
到哪兒啦?
過了鎮(zhèn)江,已經(jīng)進大運河了。
看她臉上也滿是憔悴,兩眼腫的像桃子一般,我知道她恐怕也是守了我一天一夜。我心生愛憐,輕輕將她摟進自己懷里,“你也乏了吧?!?/p>
“不乏,只是我害怕。”玉瓏靜靜的躺在我懷里呢喃道,“爺,我真的害怕,怕極了?!?/p>
我能感覺到她身子在微微的顫抖,聲音里也有種劫后馀生的恐懼,“我┅┅我不想再在江湖里討生活了,”她緊緊的抱著我,“爺,你就娶了我和姐姐退出江湖吧,我們會和蕭瀟姐姐一樣,好好伺候爺?shù)??!?/p>
我心下一陣嘆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我開始明白這句話里的那種無奈。就算我把師父的遺命放在一邊,可那些狙殺我的雜燴們會讓我退出江湖嗎?我怎么也得把他們一一跺成肉醬,才能安安心心的帶著我的嬌妻美妾過生活!
“玉瓏,我會退出江湖的,不過要等那些殺人兇手一個個的伏了法,我才能安心。”運了一下氣,氣血不太通暢,可傷勢并不算太嚴重。小時候吃的那些名貴的野參、靈芝、熊膽、虎心雖然不能增加內(nèi)力,卻有固本培元之功,造就了我內(nèi)腑強大的生機,此時便發(fā)揮出了作用,加上師父留下的治傷圣藥雪蓮玉蟾丸,估計養(yǎng)幾天就該好了。
蕭瀟服了藥沒有?
從蕭瀟脫離戰(zhàn)場的情況看,她受的應該是輕傷,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替她掖了掖被子,便問玉瓏,玉瓏說吃了;我又問玉玲怎么樣了,玉瓏說姐姐倒沒受傷,只是原來的熱風寒反復了,一直在發(fā)燒;最后我猶豫了再三,才開口問道∶“那,你娘哪?”
在春水劍派總舵正堂里接住玉夫人的時候,我就能想象出她該是受到了怎樣的辱。她的雙乳被戴上了飾品,不過那絕不是蕭瀟身上那種價值萬金鑲滿寶石的乳環(huán),而是鋼絲串起來的一排牙齒,牙齒上還血淋淋連皮帶肉的,似乎是從她弟子們的嘴里硬拔出來的;她私處的毛發(fā)全被剃光,上面也同樣帶著一個齒環(huán);頭發(fā)上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尿臊味,臉上布滿了干了的和尚未完全干了的男人穢物。
一個女人能承受這樣的虐待嗎?尤其是她在江湖里還有潔身如玉的美名。
玉瓏開始在我懷里抽泣,“娘她不說話,一句也不說,爺,你快想個辦法吧?!?/p>
“你娘需要靜靜心。”相比玉瓏,我倒是頗能理解玉夫人的心。
“公子醒了,身上的傷要緊嗎?”里倉傳來一道柔美的聲音。
玉瓏愣了一下便猛的跳了起來,一扭身鉆進了里倉,就聽她驚喜的道∶“娘,你說話了?!”
“傻丫頭!”隱約可以聽到里面一陣低低的私語,接著聽玉夫人朗聲道∶“如果王公子行動方便,可否進來一敘?”
當我進了里倉,我看到的是另一個玉夫人。梳洗得干干凈凈、除去了木塞子的她有著比玲瓏姐妹還要艷麗的容顏,臉上的肌膚光滑細膩,沒有一絲的皺紋,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和偎在她懷里喜極而泣的玉瓏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一對姐妹花。
她穿的應該是玉玲的那件鵝黃色的對襟衣衫,原本是嬌媚的顏色被她一穿卻透著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只是,不知為什么,我眼前卻突然浮現(xiàn)出了她滿是傷痕的赤裸軀體。
王動見過夫人。我躬身一拜。
“不必多禮?!?,玉夫人纖手虛引,“是賤妾要謝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哪里話!夫人是春水劍派的掌門,王動添為門下弟子,自當報效。我瞪了玉瓏一眼,你娘不說話,你不會講給她聽嗎?
玉瓏偷偷吐了下舌頭,躺在玉夫人背后支著腦袋望著我的玉玲眼里也有些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