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衛(wèi)辦事果然麻利,第二天早上,我就拿到了蘇州府給杭州府的公函,說我正在調(diào)查寶大祥在蘇州有無不法行徑,請杭州府給予方便。
可在杭州府我卻吃了閉門羹,知府文公達看過公函后,只說了句我們會將審案的結果知會貴府的,就甩手而去了,連李之揚的說項也是無功而返。
“丁大人有嚴令呀!”李之揚無奈道。
我心中泛起一股無力感,怏怏回到悅來,看來去探望柳淡之絕對是個錯誤,讓別人知道了我與寶大祥的關系絕非一般。
可我又不是神仙,原想就算此案是一省首長親自推動,下面也該有人情好講,我怎會知道丁聰之令竟一嚴如是!
既然已經(jīng)讓別人注意到我了,我便不敢再去沉希儀那里,怕露了寶亭的行藏。在屋子里剛打坐了一會兒,就聽門外有人朗聲道:“請問王動王少俠在嗎?”
那謙恭的話音我聽著很是耳熟,心中一動,開門一看,門外站著二人,俱是一襲白衣,左首一人眉目清秀,手中輕搖羽扇,正是大江盟的副盟主“小諸葛”公孫且,而他旁邊站著的那位更加俊朗的少年則是昨夜才相識的李思。
“少俠到了杭州地界,大江盟招呼不周,萬望少俠原諒?!?/p>
公孫且并沒有因為自己身居名人榜第二十位而對我有絲毫的輕怠,我也說沒去大江盟總舵拜會齊盟主,失禮之處,請多海涵。
二人客套一番,分賓主落座,公孫且臉上現(xiàn)出悲痛之色,道:“這些日子江湖紛亂,先是況大俠被暗殺,后是貴派和鷹爪門相繼被陷,大江盟未及援手,真是痛煞人也!”
說著,眼中竟有淚花閃動:“聽說應天一戰(zhàn),少俠正巧回師門救下了玉掌門,可有此事?”
看公孫且悲痛之意竟不似作假,我心中不免狐疑,是他真的為白道痛失兩個重要門派而惋惜,還是他曾經(jīng)暗戀過無瑕呢?只是他話雖問得隱諱,可還是在關心江湖的那個傳言,我心中便頗為不悅。
“公孫先生,你莫若問我是不是把玉夫人母女兼收并蓄了更直接些。”我皺眉道。
看到公孫且發(fā)楞的表情和李思臉上一閃而過的奇異神色,我真有一股把事情真相公諸于眾的沖動,可轉(zhuǎn)念想到這些日子無瑕、玲瓏還要行走江湖,我也不想讓她們看別人的白眼,只好按下性子,信口雌黃起來。
“玉掌門因為悲痛春水劍派的覆滅已經(jīng)故去,據(jù)我所知,敝派眼下只剩下在下夫妻四人了?!?/p>
“夫妻四人?”公孫且和李思俱是一楞,眼中露出迷惑的表情。想來他們算來算去,除非把玉夫人加上,春水劍派怎么也不會有四個人,可我方才明確說明白了玉夫人已經(jīng)死了,那么除了玲瓏姐妹,春水劍派定然還有人從那場浩劫中生還。
倒是李思心思快:“王兄,你是說那天在太湖牡丹閣與王兄一起出現(xiàn)的女子是尊寵,她也是春水劍派的不成?”
“我和賤內(nèi)是去過太湖,可不記得在哪里見過李兄?!笨磥砝钏歼€想求證牡丹閣那一晚究竟是不是我,可這和大江盟真的有很大關系嗎?他們是想報恩嗎?
“小弟福薄,無緣見識王兄的風采。”李思頗有些遺憾地道:“能從尹觀、高光祖那樣的高手包圍中從容突圍,王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呀?!?/p>
我不清楚他究竟是說應天一戰(zhàn)還是在牡丹閣的那場劇斗,不過他如此模棱兩可卻顯示出與他年齡不相稱的老辣來。
“我有什么本事,只會逃跑而已?!?/p>
江湖關于我和無瑕玲瓏的傳言,已經(jīng)讓我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我可不想再讓我的武功也被傳得如此驚世駭俗,那樣我可真是不會再有安靜日子過了。
“再說螢火豈敢與皓月爭光!十二連環(huán)塢蟄伏幾十年,剛想蠢蠢欲動,就被大江盟一舉蕩平了,真正深藏不露的該是大江盟吧?!?/p>
“咦?這可不像是傳言中那個瀟灑不羈的王兄呀?!崩钏及櫭嫉?。
“你知道個屁!”我心中暗忖,若不是因為寶大祥的事情已經(jīng)把我弄得有些焦頭爛額,不愿再去得罪大江盟這個地頭蛇,就沖齊小天和魏柔,我不去搞搞大江盟已經(jīng)算它燒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