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彧松開許彥清,露出淺淺的笑容:“比我想象得好,就是公寓和車的鑰匙都被收走了?!蹦赣H對他素來寬容,即使這次知道他找了一個男人,也沒有歇斯底里地破口大罵,只是要求他反省,并交出鑰匙。
他的手機沒電了,路邊也沒叫到車,坐公交車回來,又怕許彥清聯(lián)系不上擔心,一下車便狂奔而來。
“好了,回去再說吧。”四下無人,許彥清主動握住他的手,牽著人往回走,沒著沒落的心總算放下了。
秦彧洗了個澡,換了件干爽的白t恤上床。他擁著許彥清,兩個人身上都暖烘烘的,漸漸熱起來,但舍不得撒手。
“你別擔心,”秦彧的聲音在昏暗中響起,“我會處理好?!?/p>
房子車子本來就是家里的,被收走他反而更安心,父母需要一段時間去消化,自己也有足以維生的工作,沒有消沉頹喪的理由,他只怕許彥清多心。
“我不是擔心,”許彥清撫摸他剪得短短的頭發(fā),“我是覺得,你沒必要什么都自己承擔。”
秦彧一手攥著許彥清的衣角,許久才開口:“學長,你不會再離開我吧?”
許彥清心頭微熱,輕輕嘆氣:“不會了。”沉默片刻,他補充道,“現(xiàn)在和以前不一樣。”
大學時黎文山問過他,“秦彧要是個女孩子你還敢那么逗他嗎?”許彥清最近也在想,如果秦彧更早熟一些,在那個時候就向自己表白,會是什么情況呢?而后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會拒絕。
所有人都認為許彥清是個對任何事都有充足掌控力的人,其實不然,曾經(jīng)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個對自身認知尚處于迷惘狀態(tài)的人,無法敞開心扉去接受一份純真的愛意,至少許彥清做不到。所以當初,他沒有接受過任何人。
他們之間看似錯過四年,卻是在最適當?shù)臅r機互通心意。
“你那時……恨我嗎?”許彥清
許彥清經(jīng)常在網(wǎng)上買東西,隔三差五地有快遞寄到家里。那天,他在家備課,因為過于投入,門鈴響了好幾聲才聽到。沈嘉蘭已經(jīng)幫忙開了門,是送快遞的,東西撂下就離開了。
“媽,我來就行?!?/p>
“沒事,我也得稍微活動活動?!鄙蚣翁m捧著兩個快遞盒子坐到沙發(fā)上?!澳阌仲I什么了?”
“哦,”許彥清看了眼店名,“你上次不是說秦彧出差帶的那種葡萄干好吃嗎,我在網(wǎng)上找到這個牌子了,又買了一些?!?/p>
“不用麻煩,”沈嘉蘭笑道,“零食也不是必須的,真想吃了超市隨便買一下就行?!?/p>
“不麻煩,網(wǎng)上這家牌子好,價錢又不貴,比超市還劃算呢?!?/p>
“是嘛……”在許家的時候,家里有阿姨采購日用品,她自己要買東西也不會選擇網(wǎng)購,后來母子倆相依為命,生活上基本都是許彥清在打理,她對這些仍不太習慣。她拿過剪刀,拆開包裹箱,里面果然是印著葡萄的包裝袋。
“對了,這個是什么?”沈嘉蘭拆完一個,又準備拆另一個盒子。
許彥清瞥見另一個包裹上的標志,立刻語無倫次起來:“啊媽那個……這是我的東西。”
沈嘉蘭松開手,沒有再堅持拆箱。許彥清以備課為由抱著東西躲進屋里,心里砰砰作響。
當初訂了這堆東西,賣家說晚幾天才能發(fā)貨,他也沒當回事,就忘了,誰料今天突然送上門來。母親開明是一回事,親手拆開兒子買的成人用品就是另一回事了。許彥清臉皮再厚,也丟不起這個人。
秦彧又出差了,走了快一個星期,回來那天是周三的傍晚。許彥清正在廚房切菜,秦彧放下行李后,悄無聲息地進來洗手準備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