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予寧側著臉恬靜的笑容更是晃眼得要命,一顰一笑間,眼神靈動又俏皮,身上的淺綠色裙子蕩出愜意自在的弧度,在烈日底下令人挪不開眼。
姜之堰長久地凝望著,即便眼睛微微酸澀,依舊執(zhí)拗地不肯挪開視線,心中自厭疲憊的情緒反復涌起又回落,發(fā)酵成歇斯底里的占有欲,一點點侵蝕岌岌可危的理智。
為什么?為什么就恰好是她呢?那些深埋心底的秘密,那些不可見人的暗疾,在情緒壓抑里掙扎的每一份泥濘都被赤裸裸地坦誠在她面前。
骯臟的,粘膩的偏執(zhí)一點點滋長,叫囂著無限龐大,姜之堰聽到耳畔“嗡嗡”的低鳴。
或許,這就是天意,他沉沉地注視那人的一舉一動,輕而易舉就說服了自己。
既然看見了他最深處的秘密,那就只能承受他最洶涌澎湃的情緒。
理所應當。
趙予寧……姜之堰冷冷地勾起嘴角,眼神晦暗難明,唇舌輕啟,一筆一劃慢慢碾磨,將她的名字用牙齒拆卸入腹,盡數(shù)吞咽。
你完蛋了。
長久的沉默讓電話另一頭的沈青澤一頭霧水。
“喂,有人嗎?”“hello,還有人在聽嗎?”他奇怪地看了眼電話屏幕顯示的“通話中”字樣,拍了拍手機,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
“難道沒信號嗎?”為數(shù)不多的耐心很快被消耗殆盡,沈青澤樂得自在,也不管有沒有人,高興地沖著電話表示。
“我不管你聽不聽得見啊,反正酒樓里沒那么多包廂,早就預約完了,你滾去別家吃!”說完,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姜隊!”“姜隊,有人找我們倆呢,說是要送錦旗!”小林的左手縫了七針,現(xiàn)在還沒有好利索,包得嚴嚴實實的,像只臃腫的螃蟹鉗子。
此刻,正搖晃著他的鉗子,興高采烈地跑到二樓通知姜之堰。
“是錦旗哎!”小林的臉龐泛起紅光,精神奕奕,一點也看不出未愈的憔悴。
和周琨一樣,向往錦旗是新人的通病,姜之堰看著小林喜滋滋的樣子,眉眼間也染上些笑意。
“是嗎?”“那還不去收拾收拾,要拍照呢。
”此時此刻,趙予寧就在拍照。
“好,看鏡頭,笑一笑。
”穿著藍色警服的宣傳部工作人員兼攝影師一臉嚴肅,手法卻相當老道,一看就知道拍過許許多多宣傳照片,很會找角度。
趙予寧和周琨并肩站著,一人一邊握著錦旗的桿子,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實在是室外的太陽太耀眼了,趙予寧努力睜開眼,唯恐拍得不好還要耽誤人家再來一次。
“周琨,收起你的牙!”攝影師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果然,趙予寧低頭憋笑,察覺到身旁的身體更緊繃了。
不遠處,和工作人員交涉了半天也沒能說服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的徐洳意鎩羽而歸,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只能叉著腰在一旁等趙予寧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