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驚奇了,現(xiàn)在可不是春天,居然還能冒竹筍,難道是室內(nèi)的環(huán)境太舒適,讓這竹子以為春天到了?趙予寧稍稍彎腰撐著膝蓋仔細觀察,披散的頭發(fā)不注意從耳后滑落,她隨意地抬手正要掖回去,卻有人比她動作還要快。
微涼的指腹夾著一縷長發(fā)無意掠過耳廓,趙予寧被激起一片雞皮疙瘩,她迅速直起身,警惕地拉開距離。
著看眼前人慌張又故作鎮(zhèn)定的動作,沈青洲矜持地露出個歉意的笑容,仿佛剛剛真的只是不小心觸碰。
但他收回去背在身后的手指卻在緩緩摩挲,細細地體會那一抹轉(zhuǎn)瞬而逝的溫度,翕動的鼻翼在趙予寧看不見的角度將沁人的馨香盡數(shù)容納,反復品味。
這一切,趙予寧都毫無所覺,她只是奇怪,這里怎么這么容易遇見熟人,還是早早離開為妙。
“你又在這里干什么,來吃飯嗎?”趙予寧隨口問道。
但下一秒,她似是才反應過來,后退兩步,細細地打量面前的沈青洲。
很久之前,還在大學的時候,沈青洲向她介紹過,家里是開飯館的,還有個好吃懶做的哥哥。
而且,剛剛他似乎是很自然就把邵寬一家人帶了過來,像是早就知道這里的包廂沒人。
原來這迎寧樓是他們家的?。浚≮w予寧越想越頭暈目眩,她今天就不該出門,不出門就不用送錦旗,不用送錦旗就不會去吃飯,不吃飯就不會偶遇這么多人。
“寧寧,你還好嗎?”沈青洲見趙予寧不停地揉太陽穴,以為她不舒服,擔憂地上前想攙扶她。
但此時此刻的趙予寧還沉浸在后悔中,下意識地一拂手,緊接著,就聽見一聲嘶啞的痛呼。
“唔……”趙予寧回過神來,看見沈青洲捂著脖子,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不由得嚇了一跳。
“青洲,你沒事吧?”對了,這人的脖子前幾天才被貓抓傷,不會還沒愈合吧?!她立馬緊張起來,可竹子打下的影子搖搖晃晃而且昏暗無比,她看不清傷勢,焦急之下仿佛又嗅到了那天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當機立斷決定去找醫(yī)生。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說著,趙予寧頭也不回,急匆匆地跑了。
從中庭回到明亮的大廳需要經(jīng)過一條木制的連廊,趙予寧走得急切,在經(jīng)過一個柱子時,一不留神被人擄了過去。
纖細的腰肢被一雙手緊緊箍住,趙予寧整個人被強硬按在木柱子上,動彈不得,她沒來的及驚呼,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
身上沉重的黑影呼吸急促,噴灑的熱氣打在近在咫尺的肌膚上,激起一片緋紅,熟悉的皂香味令她立時反應過來此人是誰。
“姜之堰,你發(fā)什么瘋?!”身下的身體不停地掙扎扭動,姜之堰晦暗難明的眸子盛滿了醉意,渾身的燥熱得不到疏解,他盯著黑暗中的一抹紅,沉沉埋下腦袋。
頸窩處毛茸茸的頭發(fā)讓趙予寧很是不適,她動了動脖子,試圖把人抖落,但下一秒,她就僵住不動了。
因為姜之堰側(cè)過頭,微啟的唇瓣貼著頸部的皮膚,緩慢開合,shi意和燙意交加,她打了個激靈。
姜之堰沙啞委屈的聲音仿佛透過皮膚,直達耳膜,聲聲微顫,宛如情人間的繾綣細語。
“寧寧,他們都叫你寧寧,我也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