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若雪精湛的醫(yī)術治療下,林軒和秦可卿很快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秦可卿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素雅的床榻上,身上蓋著繡有蘭花的錦被。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換了一身干凈的素白長裙。
"醒了?"蘇若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走來,溫婉的眉宇間帶著幾分疲憊,"把這碗安神湯喝了吧。"
林軒此時也從隔壁房間走來,他換了一身墨藍色勁裝,腰間懸著一柄古樸長劍??吹角乜汕湟呀?jīng)醒來,他明顯松了口氣:"秦姑娘沒事就好。那群畜生下手太重,幸好若雪醫(yī)術高明。"
秦可卿捧著藥碗的手微微發(fā)抖,回想起先前被那群準圣子圍攻的場景,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她低頭輕啜了一口藥湯,苦澀的味道讓她皺了皺眉。
"慢些喝。"蘇若雪在她身邊坐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我已經(jīng)讓其他師妹都去休息了。你們身上的傷雖然不重,但驚嚇過度,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
林軒站在窗前,望著院中那棵被劍氣削去半邊樹冠的老槐樹,拳頭不自覺地握緊。那些準圣子不僅毀壞了衣物,更在院中大肆破壞,連蘇若雪精心栽培的藥圃都被踐踏得一片狼藉。
"我去給你們找些替換的衣物。"蘇若雪起身時,林軒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想必是在救治時不小心劃傷的。他心中一痛,卻什么也沒說。
待蘇若雪離開,秦可卿放下已經(jīng)喝完的藥碗,猶豫地開口:"林大哥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林軒轉身,陽光從他背后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自然不會。"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確保你們的安全。"
不多時,蘇若雪捧著幾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回來。她細心地為秦可卿挑選了一套鵝黃色的裙裝,又遞給林軒一件藏青色的長衫。就在她準備回自己房間更換同樣被毀的衣物時,院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林軒滿臉焦急地沖了進來,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不等蘇若雪開口詢問,他已經(jīng)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走!沒時間解釋了!"
"等等!"蘇若雪被他拽得一個踉蹌,"發(fā)生什么事了?秦師妹她們"
"她們暫時安全!"林軒頭也不回地拉著她往外跑,"但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二人一路飛奔,穿過落塵宗錯綜復雜的回廊和庭院。奇怪的是,平日里戒備森嚴的宗門,此刻竟看不到一個巡邏的弟子。蘇若雪心中疑惑,但林軒異常嚴肅的表情讓她選擇暫時保持沉默。
他們專挑偏僻小路行走,偶爾遇到幾個雜役弟子,那些人見到林軒都恭敬地行禮讓路。蘇若雪這才明白,原來林軒平日里看似閑散,實則對宗門的每一條暗道都了如指掌。
"我們這是要去哪?"在穿過一道隱蔽的側門后,蘇若雪終于忍不住問道。
林軒停下腳步,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確認無人跟蹤后才低聲道:"離開落塵宗。江風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宗主又總之你現(xiàn)在留在宗門太危險了。"
蘇若雪瞳孔微縮:"你是說宗主也參與了?"
"我不確定。"林軒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但她對江風等人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這本身就很可疑。"
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道白色身影如輕煙般飄入蘇若雪的院落。落塵宗主落傾雪一襲素白長裙,腰間系著淡藍色的絲絳,宛如九天仙子降臨凡塵。她那雙如秋水般澄澈的眸子掃過院中的景象,秀眉不自覺地蹙起。
打翻的藥爐、斷裂的琴弦、滿地狼藉的花草還有空氣中殘留的那股令人作嘔的雄性氣息。落傾雪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一片被劍氣削斷的樹葉,心頭突然涌上一陣莫名的酸楚。
"我錯了嗎"她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原本想讓林軒遠離那個資質平平的蘇若雪,怎會演變成這般局面?
她的目光落在主屋門框上幾道深深的抓痕上,那是女子掙扎時留下的痕跡。落傾雪的心猛地一沉,快步走進屋內(nèi)。梳妝臺的銅鏡碎了一地,床榻上的被褥凌亂不堪,隱約還能看到幾個骯臟的腳印。
"這群畜生!"一向清冷自持的宗主竟忍不住罵出聲來。她早該想到的,那些準圣子對圣子之位根本不屑一顧,他們想要的是更危險的東西。
落傾雪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執(zhí)法長老曾向她匯報過江風等人頻繁與外界接觸的異常舉動。當時她只當是年輕弟子貪玩,現(xiàn)在想來,怕是早有預謀。
"該死!"她猛地轉身,衣袂翻飛間已化作一道白影掠向準圣子居住的東院。沿途經(jīng)過的弟子只覺一陣清風拂過,根本看不清宗主的身影。
當落傾雪趕到東院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頭一涼。往日喧囂的準圣子府邸此刻寂靜無聲,大門虛掩著,院內(nèi)落葉滿地,顯然已有多日無人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