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常歡拒絕,“還有其他辦法!”
李無塵按住他的肩膀:“聽著,劍法的最高境界不是殺人,而是救人。這是你母親臨終前的話現(xiàn)在,該我踐行了?!?/p>
不等常歡反應,李無塵已經(jīng)沖向李幽然,雙手結(jié)印,全身劍氣內(nèi)斂,化作一道白光沒入李幽然體內(nèi)!
“父親!”常歡驚呼。
李幽然發(fā)出凄厲的嚎叫,身體劇烈抖動。
白光從他七竅中溢出,與體內(nèi)的金屬光澤相互抵消。
最終,一聲爆響,李幽然倒地不起,天外玄鐵從他胸口飛出,已經(jīng)變成暗灰色。
常歡顧不上其他,沖向阿青。
她躺在石臺上,氣息微弱,胸口被金屬絲貫穿,鮮血染紅了衣襟。
“堅持住”常歡手忙腳亂地想為她止血,“我?guī)闳フ掖蠓颉?/p>
阿青虛弱地搖頭:“沒用了非攻機關(guān)以命換命”她抬起顫抖的手,撫摸常歡的臉,“你終于會哭了”
常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滿是淚水。
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終于找回了人性。
“別死”他哽咽道,“求你”
阿青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洗劍池很美真想再看一次”
她的手緩緩垂下,眼睛永遠閉上了。
常歡仰天長嘯,聲音中的悲痛震散了天上的烏云。
他抱起阿青冰冷的身體,走向石臺邊緣。
下方是萬丈深淵,云霧繚繞。
“我會帶你回家”他輕聲說,然后轉(zhuǎn)身,看向昏迷的李無塵和已經(jīng)變成廢鐵的天外玄鐵。
三個月后,江湖傳言四起。
有人說在極北之地見過一個白發(fā)劍客,背著一柄軟劍獨行;有人說影門和青龍會一夜之間土崩瓦解,高層全部暴斃;還有人說劍冢已經(jīng)坍塌,再也找不到那個神秘的石臺。
只有洗劍池畔,每年清明都會出現(xiàn)兩杯酒——一杯竹葉青,一杯女兒紅。
擺酒的人從不露面,但附近的樵夫說,曾看見一個獨臂老人對著池水喃喃自語,像是在和誰說話。
池水依舊漆黑如墨,但每當滿月之夜,水面就會映出一對年輕男女的身影——男子冷峻如劍,女子溫婉似水。
他們十指相扣,站在月光下,仿佛從未分離。
劍本無痕,心自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