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第1頁）

局中局

醉仙樓沒有醉仙。

只有死人。

柳墨站在三樓雅間的窗前，手指輕輕撥開雕花木窗的一條縫隙。

長街盡頭，夕陽如血，將青石板路染成暗紅色。

阿雪坐在桌邊，指尖摩挲著一枚銅錢。

銅錢很舊，邊緣磨損得厲害，正面刻著“天下太平”，背面卻是一朵極小的梅花。

“財神爺?shù)你~錢令，從來只發(fā)給兩種人?！彼鋈婚_口。

“哪兩種？”柳墨沒有回頭。

“快死的人，和已經(jīng)死了的人。”

柳墨輕笑：“那我們屬于哪一種？”

阿雪將銅錢彈向空中，銅錢旋轉(zhuǎn)著落下，被她一掌拍在桌上。

“第三種?！?/p>

銅錢立著，在桌面上微微顫動，既不倒下，也不平躺。

柳墨終于轉(zhuǎn)身。

桌上除了銅錢，還有一壺酒，兩只杯子。

酒是上好的竹葉青，杯子是白玉雕的，薄得能透光。

“酒里有毒?！卑⒀┑馈?/p>

“我知道?！?/p>

“杯子邊緣涂了‘鶴頂紅’?！?/p>

“我知道。”

柳墨坐下，拿起酒壺，將兩只杯子都斟滿。

“那你還喝？”阿雪挑眉。

柳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因為毒不在酒里，也不在杯子上?！?/p>

“在哪里？”

“在空氣里?！?/p>

阿雪的眼神變了。

柳墨放下酒杯，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

“醉仙樓的熏香，摻了‘夢魂散’，聞久了，內(nèi)力會慢慢消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