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大人,您且忍忍?!贝蠓蛴行┠貌粶?zhǔn),那手也跟著顫抖起來。
江念見呼延吉咬著牙,面皮緊繃,看起來十分痛苦的樣子,心里一揪,啟口道:“大夫,您輕一些呀!”
“是,是……”大夫連連說道。
說罷,格外小心謹(jǐn)慎,有意放輕手上的力道,才一探手,那將軍又是一副痛苦隱忍的模樣,連帶著身上的肉都在顫。
“大夫,將軍大人已經(jīng)受了這么重的傷,你得再放輕力道,你沒看到他疼得這樣厲害么?”江念急說道。
大夫快坐不住了,這人若不是抗敵的將軍,這里若不是守備府,他恨不得破口大罵,他剛才碰都沒碰到他!哪就疼成那樣。
偏偏旁邊還有一唱喝的,這方一叫疼,那方就心疼上了,急得把他一頓說。
“阿姑啊,我一男子手上把控不好力道,不如你來給將軍敷藥?”
江念一聽,再看了眼呼延吉痛苦的面色,嘰咕了一句:“我來就我來。”
大夫吁出一口氣,讓開,走到桌邊,揀起筆管佯裝寫藥方,實則一雙眼有意無意地看向那邊。
江念用竹片將藥泥攪起,說道:“會有些疼,忍一忍,啊?”
呼延吉背對著江念“嗯”著應(yīng)下。
女人將藥泥慢慢糊到男人的傷口處,男人卻不再喊疼,就那么安靜地坐在榻上,讓女人給他上藥。
“痛不痛?”江念問道。
“痛?!焙粞蛹卮?。
江念仿佛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回答。
兒時的呼延吉被梁室子弟欺負(fù)后,便會可憐巴巴地跑到她面前,她看著他頭臉上的傷,問是誰打的,落后她就帶著家丁豪奴氣勢洶洶找到欺負(fù)他的人,再狠狠打回去。
這么漂亮的東西,怎能讓外人欺負(fù)了去,等仇報了后,她便會對他好一通嘲諷。
每回她問他疼不疼,無論大傷還是小傷,他的回答都是,疼。
那時的呼延吉只是一頭任人欺辱的幼狼,一頭還沒長出獠牙的幼狼,然,雖無利齒,野性已成,早早就習(xí)得怎樣捕獲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