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糊涂了,兩人的說辭截然相反。
阿星繼續(xù)道:“今日,婢子照往常一樣去獸園,待要將金豹牽去后湖那一爿遛彎,誰知去了獸園,竟然沒尋到金豹,婢子想了想,不會(huì)是別人,定是琴奴把金豹牽走了。”
朵妲兒還以為會(huì)說什么,輕笑一聲:“無稽之談,這丫頭滿嘴謊言,豹子不在獸園,怎么就認(rèn)定是我的琴奴帶走了金豹?何等荒謬!照此一說,日后誰不見了東西,心里認(rèn)定是誰便是誰?咱們夷越的府令都可褪袍還鄉(xiāng)了。”
立于上首的金掌事聽罷,低聲在高太后耳邊說道:“兩方各有說法,不如把看守獸園的宮人傳來,一問便知?!?/p>
高太后“嗯”了一聲,立時(shí)傳喚看守獸園的宮人來。
待看守獸園的宮人來后,回了問話,結(jié)果就是,守門的宮人自稱他被另一宮人叫走了,并沒看到是誰帶走的金豹。
事實(shí)是,他看見了,可他不能說,兩邊他都不敢得罪。
守門人失職的罪責(zé),容后再過問,當(dāng)下又回到誰把金豹帶去孔雀苑的問題上。
“太后,那畜生是梁妃的寵物,明擺著就是她丫頭胡亂攀咬,自己的豹兒沒管好,卻推諉到我的丫頭身上,什么叫我的丫頭牽走了金豹?簡直荒唐!”朵妲兒譏笑一聲。
這個(gè)阿星能說出此番話,必是江念在背后教唆,虧她想得出來,之前真是高看她了,走投無路下,黔驢之技耳!
高太后也有些不信,這話叫誰聽了都不太信,一頭兇獸,怎會(huì)被一個(gè)無端之人牽走。
一直坐著不曾出聲的朵氏,說道:“小妹急什么,是不是胡亂攀咬總要叫人把話說完?!?/p>
阿星側(cè)頭看了江念一眼,見江念對她點(diǎn)頭,于是舔了舔唇,繼續(xù)道:“婢子之所以認(rèn)定琴奴,是因?yàn)榍倥3=o我們金豹投喂,之前婢子帶金豹遛彎時(shí),她常抽空來逗玩,金豹也喜歡她哩。”
跪下一旁的琴奴,睜著一雙大眼,看傻子一般把阿星瞪視著,頭頂焦雷連炸,心道,瘋了罷,不興這樣啊,咱們扯謊也不能太跳脫罷。
可阿星不管,照著江念教她的說下去:“后來婢子一想,指定是她把金豹帶去了孔雀苑,她曾私下同婢子說,想看豹兒攆孔雀,看看是金豹撲得快,還是雀兒飛得快……”
豹兒攆孔雀,看看是金豹撲得快,還是雀兒飛得快……
除了上首的圣太后和大王,殿中眾人一個(gè)個(gè)辛苦地壓著嘴角,死死咬著唇,努力憋著氣,生怕一個(gè)沒忍住笑出聲。
琴奴在一邊聽著,恨不得拍手叫好,這可真是閻王寫狀子,鬼話連篇吶!
語不驚人死不休,阿星接下來的話,叫琴奴差點(diǎn)沒撲上去撕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