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下,江念先是聞得熟悉的音腔,有一點(diǎn)含糊不清,后知后覺聞得淡淡的酒息。
“怎么又過來了?我當(dāng)你二人幾年未見有許多話說?!苯钫f道。
間壁的秋月聽見響動,秉燭出來,見是呼延吉,又忙折身回了間壁內(nèi)。
呼延吉寬去衣物,躺到榻上,把江念攏到懷里,輕聲道:“我跟他沒什么說的,你不知道,一整晚他那臉難看得恨不得要給我來兩刀子?!?/p>
江念臉往后仰,在他的臉上望了兩眼,昏黑的光線下,只觀其輪廓。
“他看起來怎么樣?瘦了或是黑了?”只要她沒見到人,心里就仍在惦記。
呼延吉“唔”了一聲:“黑了也瘦了,看著有些憔悴?!?/p>
江念聽后再難掩壓心緒,立時濕了眼眶,不止為著找到江軻,還為著自己家族被滅,在焚燼的灰堆中試圖找一點(diǎn)生的火星,江軻就是那一點(diǎn)星火,現(xiàn)在她找到了。
呼延吉給她拭淚,溫言勸說:“他要過來的,身上沾了酒,我攔下了,明日你姐弟二人再敘闊別之情。
江念偎在他的懷里“唔”著答應(yīng)。
呼延吉便探下頭,去尋女人的香唇,攬?jiān)谒系氖謴囊聰[探入,撫上她光潔柔膩的背。
江念被他呼出的潮熱酒息醺得兩眼星欠,想要避開,卻又被他追討,溫軟的唇舌輾轉(zhuǎn)到她的下頜,輕吻慢啄,叫她不得不仰著脖兒:“好晚了,睡罷?!?/p>
“困了?”呼延吉含糊道,說話間勁實(shí)的手臂從她的衣擺探入再從后衣領(lǐng)穿出,控著她的后腦,那一身小衣往上打著秋,露出一截子膩細(xì)的腰肢和衣緣下豐軟的隆圓。
黑夜下,江念臉色潮紅,又熱又怯,心跳得厲害,又怕間壁的秋月和珠珠聽到,撫上他的臉,輕輕摩挲著:“歇了罷?!?/p>
呼延吉咽了咽喉,一手去尋女人的褲帶,壓著腔子說道:“阿姐替我舒弄舒弄……”
正說著,房門被敲響,一個聲音從門后響起:“你給我出來!篷著一身酒氣,誰叫你擾我姐的。”
呼延吉低罵一聲,江念渾身一震,從榻上坐起,脫口呼出:“軻兒?”
門外安靜了一會兒,那聲音再次響起,似是努力保持平定。
“阿姐,是我,你別起身,待我明日整肅衣冠后再同阿姐相見?!闭f罷,又因男兒家不慣久別重逢的氛圍,對著呼延吉扯了一嗓子,“你還不出來?”
呼延吉恨恨道:“他絕對是故意的?!?/p>
江念噗嗤一笑,呼延吉只得披衣緩帶出了屋室。
……
次日,江念早早起身,院子里的丫鬟打了水來,秋月同珠珠給江念梳洗理妝,待一切妥當(dāng)后,開始上早飯。
阿史苓從旁邊的廂房走了來,同江念敘過禮。
早飯也上齊了,菜色很是精致豐富。
此時一個安府的丫鬟走來,朝江念同阿史苓行過禮,然后側(cè)向江念,說道:“家主說,知道貴人不喜人打攪,就不讓家中上下前來問安了,貴人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任何歡喜的物、事,只管吩咐,他立刻著人去辦。”
江念嘴角含笑道:“回你家主,就說一切安排得都好,勞他費(fèi)心了?!?/p>
丫鬟應(yīng)下,退了出去。
江念又叫了珠珠坐到身側(cè),平時只要呼延吉不在殿中,坐臥都叫她伴在身邊。
用罷早飯,阿史苓陪著江念說話,卻見她嘴里雖應(yīng)著,可一雙眼不住地往門外看,來的路上,她已知曉梁妃此次來徽城為見她的阿弟,兩人歷經(jīng)一場動蕩,是彼此世間最親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