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忘（第2頁）

他還記得，小時候調皮摔斷了腳，是大娘連夜背著他去求藥，一邊哭一邊罵他不知輕重。

而現(xiàn)在，她的xiong口破了一個大洞，內臟流了一地，眼睛卻還睜著，仿佛在等誰回來。

真傻。

他沉默地合上她的眼。

明明這一切，

重復了千萬遍。

他起身。

越過大娘的尸體，便再沒什么能讓他停下。

妖市盡頭，火光吞噬著殘垣。

熱浪扭曲了空氣，將滿地的血映成滾燙的金紅。

她站在那里。

素白的衣袍浸透了血，桃木劍尖滴落的血珠連成線。

腳邊滾落著龜婆婆的頭顱，蒼老的唇還維持著最后一聲“大人”的口型。

陳榆茗望著她。

望著她空洞的眼。

望著她詭異的笑。

桃木劍直指他的咽喉，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妖孽妖孽”

“”

他想說點什么。

喉結滾動，最終只是麻木地邁步向前。

劍鋒刺入xiong膛時，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溫熱的血涌出來，混在一處。

-

血。

滿眼的血。

徐笙舒站在妖市的入口。

那里有一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