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聰明,不會在太顯眼的地方留下印子,再到后來,我會莫名其妙被潑冷水,我的飯菜永遠都會被人惡意打翻,會在睡覺的時候,聽到自己的床邊傳來老鼠的聲響。
我厭倦這樣的生活,可不知道該如何抵抗,無數(shù)個伴隨著耗子叫的夜里,我都躺在床上,望著泛黃的天花板在想,自己的父母為什么不要自己了,或者說,為什么不愿意尋找自己。
或許我只是他們?nèi)松械囊馔?,一份錯誤,一個不被接受的陰影。
所以我開始想逃離這個地方,一開始我會跑到外面去,但沒過多久,會被當?shù)氐暮眯娜藥Щ馗@海欢僭俣?,引起了院長的注意。
這么多孩子中,她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把我拉到辦公室,悄悄問我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我咬著牙搖了搖頭,硬撐著說沒有。
因為我怕,我怕我說出來后,會在這個地方更無容身之處,哪怕現(xiàn)在的生活也是搖搖欲墜,但我想,不能更差了。
后來院長找人看著我,但幼時的我不知道,我依然會經(jīng)常在白天跑出院外,只是再也不會跑的太遠,因為我知道,不論我跑到什么地方,依然都會被抓回來,像是想要追尋自由的鳥兒,被囚禁在牢籠之中。
當然,那么小的我其實也從未想過,離開了福利院,我甚至沒有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我依然會固執(zhí)地跑出那堵白色的圍墻,經(jīng)常躺在還算遼闊的草坪上,乞求獲得一絲安寧,像是虔誠的信徒。
院長默許了我這個特例,只要求我每天在飯點乖乖回來就好。當時她還很年輕,穿著漂亮的碎花裙,卷著俏皮的波浪頭發(fā),對我說:“有我在,這就是你的家?!?/p>
她和我說,有什么都可以告訴她,她愿意永遠聆聽我的煩惱,讓我不要怕。
可那個時候,我卻無法輕易相信別人對我好,所以我內(nèi)心設有防備。
在這個時候,商易訣,不,那個名叫喬易的小男孩,闖入了我的世界當中。
他闖入的突然,我沒有設防,遇見他的那天,大概是覺得他好像比我還要慘一些,所以我所剩無幾的善心,都留給了這個男孩。
對著他,我沒有留心眼,只是聽著他氣喘吁吁地問我:“可不可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