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頁）

況嘉一像沒聽到，他手在口袋里摸索，從左換到右，從上衣?lián)Q到褲子，況嘉一終于在褲口袋里找到了他下午在醫(yī)院樓梯間里沒找到的東西。

謝綏抑看他拿出來一包煙，他不知道況嘉一還學(xué)會抽煙了。

取煙和點火的動作都很熟練，像個十年煙齡的老手，但他們才八年不見，而八年前況嘉一還不會抽。

“不想聞就走遠點?！睕r嘉一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氣飄散在他面前，讓謝綏抑看不清他的臉。

“你什么時候?qū)W會抽的？”

“這需要學(xué)嗎？”況嘉一又吸了一口，猩紅的火光亮在他唇間。

他吸煙不像謝綏抑他爸那樣陶醉，仿佛況嘉一也很討厭這件事，但他又需要這么做。

“不喜歡抽就別抽?！敝x綏抑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動，他想去把那跟煙拿掉。

況嘉一長長地吸進一口，手無力地搭在膝上，煙似乎馬上要從指間掉下去，況嘉一隔著煙霧問：“我不想做的事情就能不做嗎？”

隔了幾秒，謝綏抑頷首。

況嘉一嗤笑了一聲。

“我不想看見你?！?/p>

即使謝綏抑是背光站著，況嘉一也能看清他臉色變了，變得很不好看，像下一秒嘴里就要說出難聽的話。

但謝綏抑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他坐進停在不遠處的車里，啟動車子，排氣聲浪低沉的咆哮而過。

況嘉一坐在街尾，夾著煙遞到嘴邊，冷漠地從一閃而過的車窗里看過謝綏抑的側(cè)臉。

手指點了點，況嘉一吐出一口白煙。

后視鏡里的人越來越小，身影卻突然猛烈抽動起來，謝綏抑腳尖在油門踏板上用力，另一直腳又挨上了剎車。

輪胎在地面上割出劇烈的摩擦聲，車穩(wěn)穩(wěn)停住，路燈照亮謝綏抑冷峻的臉。他轉(zhuǎn)動方向盤，掉頭回到?jīng)r嘉一坐的地方。

況嘉一手撐著地，幾乎跪在地上，身前有一灘血。

謝綏抑大步走下來，掐著況嘉一手臂把他提起，臉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況嘉一臉白的沒有顏色，嘴角流著血，眼睛也是紅的，整個人看起來不人不鬼，而謝綏抑掐在他手臂上的手，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手臂擰下來。

“疼…”況嘉一無意識地呢喃。

“哪里疼？”

況嘉一其實沒聽到謝綏抑聲音，他哪里都疼，人像被丟進霧里，周圍一片模糊，唯有謝綏抑的臉，在緊皺的眉心里況嘉一看到一絲非常遙遠的，陌生的擔(dān)心。

似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