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我求求你快離開這兒……”
我痛哭流涕,可他一字一句也聽不到,面色平靜的站起身來。
心下一慌,我急忙朝供燈用力吹了口氣,只見我那盞的燭焰一閃,竟然滅了。那林垂眸看來,顯然有所察覺,伸手將我尸骨制成的燈盞托起,拾了供桌上的燈挑,點燃了酥油中心的燭蕊。
我又吹了口氣,燭火頓滅,一滴油脂沿著他手背滑下。
他蹙起眉,順著滴落的燈油,往燈盞下掃了一眼,目光便滯住了。
——一滴燈油正落在那被我咽下,嵌在脊椎上的戒指上,仿似落淚。
下墜
我又吹了口氣,燭火頓滅,一滴油脂沿著他手背滑下。
他蹙起眉,順著滴落的燈油,往燈盞下掃了一眼,目光便滯住了。
——一滴燈油正落在那被我咽下,嵌在脊椎上的戒指上,仿似落淚。
“砰咚”,燈盞砸落在地,發(fā)出一聲悶響,他大睜著眼跌坐在地,神龕前的供燈被我的那盞撞飛,東倒西歪了一片。
他直勾勾地盯著供桌前蔓延的火焰,瞳孔縮得極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一般,盯著看了好一會,直到火焰將我尸骨里的戒指燒得全然露出,才猛地回過神,爬進熊熊燃燒的燈焰里,將我的骨燈刨挖出來,不顧燒著了衣袖。
“那林!那林!”我嘶喊著,想要替他拍熄身上的燭火,火焰舔舐著他的頭發(fā),焚黑他的衣衫,好在并未傷及他的發(fā)膚分毫。
意識到這便是他已修得不滅金身的緣故,我松了口氣,見他雙手抓著我的骨燈,睜大眼盯著脊椎上嵌著的那枚戒指。
“登天塔怎么走水了?圣君!”
“快取水來!”
“圣君,別燒著了自己!”兩個祭司闖了進來,一旁一瘦。
那胖祭司伸手去奪他懷中燈盞,被他狠狠推開:“滾開!”
胖祭司被他推得跌坐在地,又被他一把攥住了衣襟:“這新的供燈是何人尸骨所制?為何,里邊會嵌著我多年前送給彌伽的戒指?!”
“卑,卑下不知。供燈制作皆交給工匠,我,我們沒看見……”
“滾開,我要去見他,定是他弄丟了戒指……”
“圣君留步!”突然,那胖祭司大喝道,那瘦子與他對視了一眼,將宮門關上了,噗通一下,跪在了那林身前,重重扣首道,“圣君莫去了!”
“你們這是干什么?”那林盯著他們,“為何要攔我?滾開!”
“圣君,圣君,”胖祭司爬到他身前,俯身深扣起來,滿臉肥肉都在顫抖,“神妃已經(jīng)……殞身了。教皇和長老們吃盡了他的血,只剩尸骨,做了供燈,就,就在您懷中。此事,教皇是不許我們和您說的,求圣君庇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