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
“你當(dāng)日同我是如何匯報的?”顧淮忱眸光如刃,寒芒乍現(xiàn),只一眼便讓人背脊生涼。
凌風(fēng)垂著頭,“將軍,是夫人讓屬下瞞著您……”
“她讓你瞞你就瞞?”顧淮忱背靠著官帽椅,語氣平淡卻透著幾分令人膽顫的威嚴,“若是半月后她同那男人跑了,求你保密,你是不是也會答應(yīng)?”
“屬下不敢。”
“你是我的屬下,除了我的命令,誰的話都不必聽!”顧淮忱沉聲道,“今天你及時來找我,算是將功補過。但下次若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休怪我不顧多年情分。”
“屬下明白?!?/p>
待凌風(fēng)退下,顧淮忱獨自在書房坐了很久。
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他眸子光影明滅,似有萬千思緒翻涌。
顧淮忱回到臥房時,周沅也已然沐浴完,身穿淡藍色寢衣,坐在四方桌前抄寫佛經(jīng)。
顧淮忱緩步走向她,腳步輕如浮云,以至于周沅也都沒有注意到。
當(dāng)那只手掌搭在她肩上時,她嚇得驚悸一抖。
回頭去望,只見顧淮忱瞳仁似點墨,深得窺不見底。
“想試探林邵安,為何不將此事同我說?”
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悅,連凌風(fēng)都知道的事,他卻被蒙在鼓里。
周沅也筆尖一頓,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小片。她沒想到他會再次提起這事。
她將手覆在他的手掌之上,嫣然笑道:“妾身只是覺著,若是同侯爺說了,侯爺定不會允許那幾個歹徒活著,所以……”
“你總說要互相尊重,”顧淮忱截住她的話頭,“可尊重的前提是信任。你要我信任你,而你卻寧愿聽信旁人,也不分一點信任給我,是嗎?”
“侯爺,”周沅也放下玉管,雙手捧住他的手掌,柔聲道,“妾身并無此意?!?/p>
“你并無此意,可卻這樣做了。在你眼中,我這樣蠻橫不講理?”
——的確有點。
周沅也心里腹誹,可此刻他在氣頭上,怎么也不能在他騰騰升起的焰火上倒油不是。
“是妾身考慮不周。侯爺盡管提要求,妾身會竭盡所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