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枇杷樹也是,恩人哥哥明明給過你臘腸作賠了!”
如果不是這位嬸嬸太欺負人,昧了他們的房資,卻又轉(zhuǎn)頭污蔑他們沒有交房資,他又怎么會一氣之下,去爬枇杷樹,想著趁著錢家沒人,偷偷摘些枇杷拿去賣!
結(jié)果反倒連累了恩人哥哥,替他賠了拿臘腸抵了被他弄壞的那幾枝枇杷。
錢家婦人眼底閃過一抹心虛,語氣愈發(fā)地不客氣,“什么雞血石,鴨血石。老娘不懂!要不要給你看我的當票?根本當不了幾個錢。至于那個臘腸,那是人家向我問路,我好心給他指了,人家給我的謝禮!
老娘懶得跟你這個小鬼頭廢話,你們今天要么把房租結(jié)清,要么就從我這搬出去!
要不然回頭你們死在我這,我這房子還怎么住人?”這一回,卻是連印章抵兩個月的房資的事也不提了。
“你咒人?。 ?/p>
“我有在咒人么?我說的難道不是實情?”
小石頭撲上去,就要跟對方拼命。
虞清松死命將攔下沖動的孫兒,是承兒涉世不足,遭了這位錢家婦人的欺哄,提前將房租給付,連張憑證也未留下,便撒手西去。
至于他那印章,是婦人主動提出,由她拿去當鋪,所當金額多少,悉數(shù)交予他,再從中拿出部分,以抵房租。否則當日就要趕他出去。
他要求立了字據(jù)。
哪里想到,婦人在當票上做了手腳。
價值不菲的雞血石印章,竟可笑地只抵兩個月的房資,竟還要他再拿出三個月的房資。
他記住了那家當鋪的名字,幾日前,帶著小石頭去尋那家當鋪,希望當鋪的掌故能給他看一下當日真正的當票。
結(jié)果人家告訴他,他們店里根本就沒收到過什么雞血石印章……
他同承兒一樣,竟也是著了這個婦人的當!
屋子里頭,還有他的畫具,在沒有找到下一個落腳的地方之前,實是不好搬家。
人在屋檐下,虞清松沒辦法,唯有將姿態(tài)一再放低,拱手道:“錢家嫂子,能麻煩再通,通融個幾日么?咳咳,我已經(jīng)上街找活了,等找到活,咳咳,領(lǐng),領(lǐng)到薪資,我就將欠你的房資結(jié)清?!?/p>
“等你找到活?你要是猴年馬月才能找到活,難不成我還要給你爺孫兩人住到猴年馬月?再一個,就你現(xiàn)在說個三句,咳個兩句呢,誰家那么想不開,要雇你做活?
現(xiàn)在,我就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把欠我的房資都給結(jié)清,要么你就從我這搬出去?!?/p>
虞清松身子彎下去:“錢家嫂子,我們在符城沒有親朋可以投奔,我們便是搬,又能搬到哪里去?”
如果只他一個人,睡大街,睡橋下都可以,可小石頭開春時才大病了一場過,如今也不過是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他如何能讓小石頭跟著他流落街頭。
“我管你這么多!”片刻,夫人緩和了臉色,“不過么,如果你們真不搬,想繼續(xù)住下來,法子么,也不是沒有。”
虞清松眼露猶豫,“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