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身著藍衣的弟子快步走了進來,對王松道:“弟子徐麟見過王師叔,不知師叔找我來有何事?”這個徐麟和陳良差不多年紀(jì),不過卻顯得更加穩(wěn)重老練,看得出他是個辦事穩(wěn)妥的人。
“這是我新收的一個弟子,修為尚淺,你去給他安排個住處,并且安排一件差事。”王松淡淡道。在太谷門,白袍弟子都沒有達到辟谷的境界,所以必須統(tǒng)一安排住宿,以便供給食物。只有到了藍袍弟子,也就是修為突破練氣第五層,可以辟谷之后,才能跟隨他的師父一同修煉。
顯然,這種事徐麟頗有經(jīng)驗,也不多問,對張毅招呼一聲便離開了凌云洞。
走在路上,徐麟才對張毅慢慢解釋起來:“本門所有職位共分為四部分,分別是丹藥、煉器、天機和人事。丹藥主要是看守藥園,采集藥草;煉器就是幫門中需要修煉法寶的長老打打下手,拿點東西;天機是看守本門的藏寶閣,天機閣;而人事最為復(fù)雜,什么提茶倒水,灑掃庭院等等雜事無所不包。不知師弟你中意哪樣?”
除了人事之外,張毅對其他三種職位一樣都不熟悉,自然也談不上“中意”二字,他略作沉吟,問道:“這四種職位之中,有沒有白袍弟子不能做的?”
現(xiàn)在張毅已經(jīng)對身上道袍的顏色有了一種全新的認識,它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實力地位的最好體現(xiàn)。在太谷門,幾乎沒有任何一件事不與衣服顏色有關(guān)。而他身上穿的,恰恰是代表著實力最低的一種。
徐麟贊許的看了張毅一眼,能在這么短時間明白道袍顏色的價值,說明張毅的悟性不低。徐麟耐著性子解釋道:“雖然這四種職位對弟子修為沒有任何限定,但其內(nèi)部卻仍有限制。比如丹藥,白袍弟子只負責(zé)藥草的培植與摘種,只有藍袍弟子才能參與煉丹,而紫袍弟子則可以單獨煉制丹藥。再比如人事,白袍弟子負責(zé)具體的端茶倒水,藍袍弟子則負責(zé)指揮,而紫袍弟子一般都身居主管一職,只有要招待貴客的時候才出來安排一下,其余時間則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打理。”
張毅又問道:“現(xiàn)在哪個職位最缺人手?”
“丹藥?!毙祺霂缀醪患偎妓鳎摽诙?,“不僅現(xiàn)在,過去丹藥處一直都難以招齊人手,而且?guī)缀跛械茏佣嘉直环值娇词厮巿@的職位上去?!?/p>
“這又是為什么?”張毅不禁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因為他們都不想得罪人,尤其不想得罪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長老?!毙祺氲馈?/p>
“管理藥園跟得罪人有關(guān)系么?”張毅問道。
“有。因為這本來就是一個得罪人的差事?!毙祺肽樕下冻鲆荒腿藢の兜奈⑿?,他知道,一個人的好奇心往往會促使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何況張毅看起來只有十多歲,正是好奇心最重的年紀(jì)。只要好奇心被勾起,就不怕他不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
果然,張毅開始沉不住氣,迫不及待的問道:“為什么這份差事總是得罪人?”
這一次,徐麟只是笑而不語,如果現(xiàn)在就把謎底揭開,張毅可能會知難而退,只有把謎底留給他自己來解,才能達到目的。
張毅再三追問,徐麟就是不肯說,似乎有著什么顧忌。這樣一來,更令張毅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他跺了跺腳,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好,我就去藥園?!?/p>
徐麟計謀得逞,心中得意非常,這一招他已經(jīng)用了四五次,幾乎百試百靈。雖然那些被他“騙”進藥園的弟子大部分都在半年之后申請別的職位跑掉了,但卻保證了藥園時時都有人打理,不至于荒廢掉。這一點,也是他頗得紫袍主管倚重的地方。
徐麟慢悠悠從xiong前的褡褳中取出一個青色玉牌,遞給張毅道:“這是藥園弟子的身份牌,你需要在三天之內(nèi)到藥園辦理交接?!爆F(xiàn)在看守藥園的那個弟子已經(jīng)給他提了好幾次意見,想要轉(zhuǎn)換職位,但是因為一直沒有人接替他的工作,所以徐麟一直拖著這件事?,F(xiàn)在總算有人“自愿”去了,這也了卻了他的一樁心事。
張毅和徐麟來到一個山壁前,山壁上面,開鑿著數(shù)十個大小不一的洞府。徐麟將他領(lǐng)到左起第三座石洞里面,說道:“這里就是你暫時的住處,在你有資格穿上藍袍之前,將一直住在這里。每天早中晚都會有人送飯食過來,其余時間,你除了修煉之外,則需要照看藥園。別的事情都可以不必去管。旁邊的幾個洞府,都是些白袍弟子,與你身份相同,有時間你們可以彼此熟悉一下?!?/p>